男主人将儿子放在地上,对两人笑了笑,道:“你后面那句说得文皱皱的,我也听不太懂,不过看你们这是落难了,就请先进来歇歇,喝口水,吃点饭吧!”
对于男人的话,大牛是很赞同地点点头,小天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吉盛天面上僵了僵,不过他很快掩饰了过去,道:“那我们就不可客气了,先谢谢兄台。”
“不用客气,请进。”男主人抱起小孩在前面引路,大嗓门地吆喝,“他娘,多做两个菜,有客人到了呢(请读ner)——”
毫无防备,热情好客,山里人大多如此。大牛也是山里人出生,自然感觉分外亲切,当下跟了上去,笑道:“我叫大牛,大哥叫什么啊?”
男人大笑两声,道:“我姓张,叫张铁柱,兄弟叫我张大哥就是了。”说着戳戳怀里的小孩,道,“这是我儿子家乐,快,叫叔叔好。”
“叔叔好!”六七岁的小孩子声音脆脆的。
大牛看到小家乐这么可爱,再次遗憾自己的儿子长得太大,爱怜地摸摸小家伙的头,感叹道:“家乐真可爱啊!”
张铁柱自豪地笑了几声,回头指了指跟着的吉盛天,道:“大牛老弟,那是你家弟弟?”
大牛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不是的,他是我儿子,小天。”
“啊?”张铁柱猛地停下来,一脸诧异地看看吉盛天,再看看大牛,失声惊道,“儿子?!”
大牛偷偷瞄了瞄儿子,见他一脸平静,好像并没有生气,顿时放下一颗提起的心,憨笑着点头。
***
什么是打击?就是你以为一个人比你小得多,却突然发现他的儿子都快有你这么大了,是谁谁都会深受打击。
张铁柱直到娘子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才稍微回了些神,只是看着对面两张长得相似,年纪也相似的脸,总有些不敢置信:“你们真的是两父子?”
吉盛天托碗执筷,姿态优雅,仿佛他不是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坐在农家小院,而是穿着世间最华贵的衣服,置身于豪门宴席一样。青年听见男主人不是很礼貌的问话,也不着恼,瞟了一眼一心吃饭,那姿态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的傻男人,道:“张大哥不用怀疑,这正是家父。”
张铁柱瞠目结舌,半晌,突然道:“那你该叫我大叔。”
吉盛天夹菜的手僵了僵,随后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恢复自然,当然,也没有真的叫出一声“大叔”来。
张铁柱讨了个没趣,也不再说话,桌上几人各吃各的,气氛有些沉闷。
“饱了。”大牛吃得多,却因为速度快,反而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的,摸摸有点鼓起来的肚子,对小声哄着小家乐吃饭的张家嫂子笑着说道,“张大嫂做的饭真好吃啊!”
张家嫂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大兄弟喜欢就多吃点。”
“吃了很多了。”大牛拍拍肚子,以表示自己真的吃了很多,再也吃不下了。
张家嫂子笑了笑,也不再劝,这时张铁柱和吉盛天都先后放下筷子,她再喂了小家乐几口,自己把剩下的吃了,开始收拾碗筷。
大牛要帮忙,却被张铁柱给劝阻了:“这点小事让你嫂子来做就行了,你们估计也累了,我去烧点水你们洗洗睡吧,只是家里就俩睡房,得委屈你们挤挤家乐的小床了,好在当时是照大人尺寸打的,还睡得下。”大牛不好意思,又要去帮忙,张铁柱当然不肯,独自一人烧了水扛到柴房里,两人先后洗了。
从吉盛天与大牛自复血楼逃出来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一路上披荆斩棘,又要小心隐匿痕迹不被人追踪,还得防备毒蛇猛兽,饶是再强的人也吃不消,到了暂时还算安全的地方,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大松了一口气,虽然那床对于两个成年男子来说小了些,但两人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初春的夜晚气温还很低,大牛如今身体虽然好了很多,可这怕冷畏寒的毛病却怎么也改不了,而吉盛天自从练了《至阳诀》之后就是个小暖炉的化身,所以当他在一阵欢笑声中醒来时发现傻男人正紧紧缩在他怀里时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将他又往里拢了拢。
男人这副皮相当真十分俊美,他的脸颊瘦削而有棱角,眉毛细长如剑,鼻梁高而直,嘴唇偏薄,颜色浅淡,再加上苍白的肤色,静静睡着的时候会给人一种他已经死去的错觉。想到这里吉盛天环住他的手不由地紧了紧,感觉到他轻浅却有力的呼吸喷到自己胸前方才松了开来,纤长的食指爬上男人的脸庞,在他紧闭的眼睑上来回摩挲。这双眼睛曾经冷漠无情地望着他,如今却变了,变得清澈而无害,会流露出对他的担忧,会在他冷眼下诉说委屈,会对他眨巴着期望,只因为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不同。如果有一天,原来那个属于他“父亲”的灵魂回来了呢?心中蓦地一窒,骤然停住的食指感觉到指尖下的眼皮颤了两颤,吉盛天猛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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