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偷看,这个词用得真好。偷偷的喜欢,偷偷的注视他,这份感情压抑到可怕,不敢暴露在阳光下。就像现在,他喜欢的人就坐在不远处,而他两手攥得紧紧的,就是不敢走过去。也许是感觉到目光,男人张开眼,对上正在伤感的韩鄀元。
“小元。”他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腰:“太好了,你没事。”
这关很危险,进入游戏后刘林东就遭到了袭击,以一敌五僵持了很久,最后有其他队伍加入战局才趁混乱脱身。他不敢耽搁,一看小元在城堡,马不停蹄往这边赶。只是进了公共区域,刚好遇见野战归来的绝对迷人,对方说小猪蹄现在很好,能吃能睡,麻烦你不要再打扰他了,我真不想看他再哭一次。
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刘林东惆怅了,犹豫了,后怕了,踟蹰不前。
他找了个角落,细细考虑怎么挽回他的爱人。
虽然他是个高富帅,可是恋爱经验跟监牢中长大的绝对迷人一样,这辈子就喜欢过那个笨蛋,根本不知道惹对方生气要如何挽回。按照他的正常思路,应该是把闹脾气的韩鄀元打个半死,再扛到床上做得天昏地暗,用各种姿势各种道具玩弄到对方痛哭流涕,哀叫屈服为止。
不过,要真这么干,估计一辈子也别想和好了。
那么该怎么对他好呢?
给他买吃的?这家伙虽然爱吃,但还没到有吃食就忘了痛的地步,这招行不通;说好话呢,男人不擅长甜言蜜语,况且在一个作家面前装文艺小清新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好吧,那就只剩下跟在他身边,替他挡枪挡子弹,当踏板防护罩了。
刘林东正在做各种假设,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张开眼,正好看见傻乎乎的笨蛋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愣愣地看着他。
“你受伤了。”韩鄀元过了半分钟才察觉到男人身上的伤势,赶紧取出急救药品帮他包扎。胳膊上的伤最重,直接挨了一个雪球,虽然用大剑抵挡了一下,还是被炸得皮开肉绽。好在雪球爆炸不会混入不明物质,伤口干净,用酒精消毒后,洒上止血生肌的药粉,再用绷带好好缠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也不处理一下,感染怎么办。”
“谁知道雪球也会爆炸。”刚进这一关,没有任何提示,自然猜不到雪球是如此危险。
“痛吗?”喜欢就是这么奇怪的感情,就算分手了,执念也不会变。喜欢不会变,爱不会变,思念也不会变。看到他受伤,依然牵肠挂肚,忧心忡忡。韩鄀元忽然有点想哭,但他努力克制住,咬住自己的下唇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有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原来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刘林东忽然感觉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小元,我好想你。”男人抱住自己的挚爱,用极大的力气,也不管会不会伤了他,或者伤了自己。
周围来来往往的玩家投来诧异的目光,在细碎的讨论中,男人说了也许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告白:“求求你回到我身边,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不行,我还没原谅你。”狠心推开男人,韩鄀元收起寂寞的深情。
他很清楚,他和这个男人最终会和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也就是说,他们两的关系最后还是会变成抖S和抖M,控制狂和被控制狂,主导者和服从者,绝不会平等。刘林东会疼爱他,宠溺他,但不会让他越权。所以,想要任性,耍脾气,大概也只有这回了,不能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利益。
所以他仰起头,竭尽全力地说:“用更多的真心和真情来打动我,要实际行动,不是嘴上说说。”
说完他就走了,不敢看刘林东的表情,几乎是逃一样跑回所住的楼层。
他心慌意乱,神志不清,不敢相信自己说了这种话,羞愧让他耳根子红得发烫。混乱中,根本没注意迎面走来的米歇尔,一头撞了上去。
“正在找你呢,自己送上门来了。”米歇尔笑得邪恶,掏出喷了药的白手绢一把捂住韩鄀元的口鼻。游戏里的迷药都很厉害,种类也多,而他用的是可以让人四肢无力但不会失去知觉的:“来,我们玩个游戏……”
米歇尔把动惮不得的他拖进房间,扔在地铺上,取了个眼罩把眼睛蒙起来。
“现在听我说,你的眼前一片混沌,世界暗无天日,没有出口,只有无止境的痛苦和折磨……但你不需要害怕,你将跟随我的描述获得新生……在崭新的世界中,刘林东不爱你,他爱鹤川,他会听从鹤川的命令杀死含笑,然后狠狠地折磨你……能救你的人只有绝对迷人,能真心实意爱你的也只有他,所以你必须爱他,爱这个让你脱离苦海的男人……用你的生命,你的灵魂,服从他,绝对服从……”米歇尔的能力是用语言奴役他人,韩鄀元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无视他的精神攻击,紧张得浑身是汗。但他依然敌不过塞壬之音的魔力,渐渐掉进对方描绘的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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