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在师父面前从来不会掩饰自己顽劣性格的裴督之主反问道,右手却已在揉了下对方的臀瓣、换来了青年情不自禁地颤栗后转而圈抱住对方腰身将他扶抱起,解开隔音结界拉开围帘走出了卡座……四周客人投来的目光让即便被当作是「小金丝雀」都不觉如何的阿德里安一时竟有些难以禁受,更因徒弟灌在身体里的精液正随着他的前进一点一点流出来的那种羞耻感而忍不住装作不支地将头埋入了银发剑圣肩头……好在瑟雷尔也清楚师父情潮未褪的模样有多诱人,并不打算让其他人有细瞧的机会,便拿出披风将情人牢牢包裹住,而在出了白橡树后匆匆寻了个隐蔽的角落直接传送回了法师塔,彻底阻绝了旁人任何一丝窥探的机会……
──从许多许多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抱着自己嚎啕大哭、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骤然落地的那一刻,阿德里安就知道,自己本来宁和定稳的心境,将会因这个孩子而掀起无数波澜。
因为他从没有像在乎这孩子一样在乎过一个人、也从没有像这样不惜一切地付出所有,就只希望能让那孩子展颜欢笑,能让那孩子健康成长,直到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其实并不在乎那个孩子是否足够强大,但是当他发现那孩子有着超乎常人想像的天分后,却仍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期待。他期待那个孩子能够传承他的知识、掌握他所拥有的力量,然后以此为根基,走上属于自己的辉煌道路。
曾经他以为这也是他身为「父亲」和「师长」诸般期望的一环;可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蓦然回首当初,他才发现自己对瑟雷尔的期待,或许都不过是因为两个字。
寂寞。
他在探究真理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以至于虽得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名为「永生」的「奖励」,却让他每每在独自入眠的夜晚里陷入了难以言说的迷茫。
他的亲人早在数百年前就已一个个逝去了,年轻时代称得上朋友却还活着的人也不多,虽然有着强大的力量跟漫长的生命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却从没想过真理就是自己的一切了……如果满心都只有对知识的追求,这个世界上又何必要有「阿德里安克兰西」这个人?因为他不论再怎么研究、判明、厘清,也就只是「看」见更多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事物而已……而他却连这份成功的喜悦,都无法与人分享。
因为他们不懂。
所以,他一方面用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幅度不断朝前迈进,一方面却又在质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与正确性……直到那一天,他捡到了那个孩子,开始试着让自己的生活融入属于另一个人的色彩,然后就此走向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体会到了那种研究的乐趣,却并不把这份乐趣当成生活的重心,而只是他跟那孩子分享讨论的素材;不知从何时起,比起镇日感受着规则的奥秘,他更愿意将时间花在陪伴那孩子身上,而仅仅是看着对方的笑容,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
就从那一刻起,他想:如果永生是因为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这个孩子,那「它」的确是个美妙的礼物,而非过于穷究真理的诅咒。
他爱这个孩子,胜过了世上的一切。
所以,当他发现这份爱有一部份变了质,比起再容易不过的囚禁,他选择了放手;所以,即便那份爱被狠厉如刀的话语所割裂践踏,甚至因而将他推向了死亡,他也依旧不惜所有地想要保护对方。
甚至,在他已无限接近那份他曾全心追求的至高秘奥时,只因为那孩子的一声呼唤,就选择了重回人世。
──这份爱诞生的时间并不长,带给他的感受之深,却是过往数百年从未有过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反覆纠葛、却又无法放弃的踌躇,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体无完肤、狼狈欲死的感觉。可即便如此,那份爱却也只是疲惫了,休息了,而从不曾……真正削减过分毫。
或许就像瑟雷尔说过的,他们的相遇,是早已注定好的。他此前的迷茫此前的寂寞都是为了在见到那孩子的瞬间感受到亮光;而那孩子前生种种的缺憾,也都是为了在此生品尝到真正的美好。
所以尽管迭经波折,尽管各自都有所迷茫,他们,却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是师、是父,是亲人……却也更是爱人地。
──虽然,在将对方也拉上「永生」这条路的那一刻,他也曾经担心过瑟雷尔会否在无数日月流逝后的某一天心生厌烦……对他,对活着,也对这个世界;可胸口不断呼求的希冀却还是让他牵着对方的手走到了这条路上,让自己不必再继续孤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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