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沛!”
穆子越慌忙要喝止,这惩罚未免太过了。
“父皇,儿臣很有信心!”
穆承沛坚定地点了点头,方才他提到玉簪,云曦一瞬间神色有异,且他也不是瞎子,座位是杨妃排的,除六皇子外,他坐得离云曦最近,还能看不出来这玉簪是何物?这一回皇帝与他是一路,有何可怕,此时说得夸张一些,皇帝定会感念他的功劳,同时也能除去六皇子与云曦,一举两得!
穆子越见他如此镇定,心道七皇子应是早就瞧清楚了的,当下不再多言。
六皇子对七皇子的承诺很是满意,唇一勾,目光一转看向杨妃:“那你呢?”
杨妃脑子里轰地一声,六皇子怎会得知是她告密?难道她暗中派人跟着六皇子与云曦,被发现了?
穆子越、穆承沛齐齐看向她,杨妃咬牙,有百八十个不乐意,仍是挤出了一丝微笑:“皇上,若臣妾所言是假,臣妾愿……”
她忽然有些目眩,畅音阁的一切都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其中就有女儿咏燕那苍白、不可置信的脸。
杨妃闭了闭眼,道:“臣妾愿,自贬为宫人。”
穆承泽冷声道:“如此甚好。”
云曦与他目光交汇,当即摘下了束发的玉簪,交到一直等待着的内侍手上。
从他的座到皇帝面前,不出五丈。那内侍双手向前托着簪子,在众人的目光中不疾不徐地走完。
穆承泽只待皇帝的反应,那次发觉被人跟踪之后,他故意漏了些破绽,随后让王小欢去打探那人的身份,很快便知是启祥宫所为。王小欢派人跟着那个内侍,发现其果然在向内务府打听皇子们的玉簪。穆承泽命王小欢重新赶了另一根簪子出来,仿原来的样式,唯有放到眼前才能瞧出来细节的不同,后来的玉簪上未刻他的名字,就等着有人送上门来。
宫中急召,云曦与他吃不准所为何事,谨慎些总没错,故而云曦戴的是仿造的玉簪,上头并无六皇子印记,换言之,想借此断定他与云曦有私,是不可能的。
73、清白
内侍将玉簪呈上,穆子越看过之后,唇边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他将簪子掷在案上,快意地道:“云曦,承泽,你们还有何话可说!这玉簪是云曦所戴,簪子样式,还有这上头的字,总不会是假的吧!”
穆承泽满目错愕,簪子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可皇帝的神情不似作假,他告诫自己绝不能慌,竭力回想究竟何处出了问题。
莫非是表哥戴错了?不可能,临行前他还亲眼验看过。应是何时被调换了。方才过来取簪的内侍,一直将玉簪捧在手上,众目睽睽之下作不得假,穆承泽随即想起在畅音阁外撞了云曦的那名宫人,难道是在那时?可是云曦一直戴着玉簪,不可能毫无知觉就被替换,更别提那是在他与云曦的眼皮底下。
除非,是云曦独自去往韶华宫换衣那会儿了!
看来撞人的宫人故意将云曦衣袍弄脏,引他去韶华宫,换衣必然还要重整头冠,不论云曦原来戴的那支簪上有没有字,只要施计让他换上有字的就行。哪怕他让刻骨与铭心跟随云曦,也未躲过去,眼下该怎么办?
穆承泽短短时间内思绪万千,他失策了,一定得想个办法,把表哥摘出去!
云曦离得近,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镇定地侧过头嘴唇微张,穆承泽一下子读懂了他的唇型。
他说了一个安字。
穆承泽眨眼便冷静下来。方才太过冲动,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条,不管是何人施计,兴许能瞒过铭心与刻骨,但逃不过云曦的双眼,云曦必是知情的,这才让他安下心来。
只是,表哥明知他的计划,为何要突然改变?虽事实与预想的有些出入,他仍是决定听从表哥,静观其变。
云曦拱手,朗声道:“皇上,臣所戴只是寻常玉簪,并没有刻字。”
穆子越有证据在,气焰嚣张,看云曦也多出了明晃晃的憎恶:“怎么,朕还会讹你不成?本来朕还念着若是你俯首认错,朕便给你留一些脸面,既然你不认,那朕也无需有所顾忌了。云曦,朕信任你,将承泽托付给你,可你是怎么待朕的?你与承泽本是师徒,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般与禽兽何异?!”
穆子越畅快无比地道:“我大楚,容不得你这等禽兽之人!”
云曦纵是有心理准备,乍一听这般诋毁,脸色仍有些苍白,穆子越虽待他大不如前,到底还维系着荣安长公主那一丝面子情,可是如今连这点面子都没了!
穆承泽眼露寒光,上前一步,云曦不由分说伸出一臂来挡他。这架势,竟是要将他牢牢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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