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泽早看出曹媛这是替五皇子投诚了,不慌不忙添了一把火道:“父皇,玉簪是死物,绝不会无缘无故自己换地方。儿臣曾见到表哥在畅音阁外被人撞到,会不会在那时……”
撞人的是五皇子妃的人,临近的侍卫应是六皇子的人,还不是随便怎么说,曾媛迅速反应过来,接着胡诌道:“臣媳想起来了,臣媳去更衣时,替臣媳保管玉簪的丫鬟也被人不慎撞到,真的好巧……”
穆子越得先把自己摘出来,脸一沉道:“究竟是何人居心叵测,竟敢陷害五皇子妃与云曦!杨妃,你既负责宫务,朕便将此事交给你,限你三天之内,务必给五皇子妃与云曦一个交代!”
杨妃委屈地咬唇,七皇子眼下算脱了身,六皇子与五皇子妃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她要上何处去寻这个交代!
74、承诺
穆子越把事情都推到了杨妃身上,拂袖便叫畅音阁众人散去。他以为这就没事了,幸好只是五皇子朝七皇子发了一通邪火,云曦与六皇子也未多说什么。但他不知,六皇子既给七皇子杨妃挖下这么大的坑,怎会轻易就善罢甘休,只不过是等杨妃给出交代,再一并算账罢了。
出了畅音阁,云曦有些恍惚,一没留意脚底下,差点便被绊倒。穆承泽要扶他,云曦下意识避开了。
穆承泽关切地道:“表哥,你怎么了?”
云曦只是摇头。
穆承泽心知他并非小气的人,且对自己一向宠溺,不至于因必须在皇帝面前遮掩而生气,六皇子敏锐地想起云曦之前的神情变化,皱眉道:“是因为父皇说你的话?”
云曦被说中了心事,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如此看我。”
若非因为今日这场戏,也不会得知皇帝已到了容他不得的地步。而他对皇帝仅剩的一丁点幻想也湮灭了。
毕竟他曾真心敬重皇帝,毕竟皇帝与敬王一样,名义上是他的舅舅。奈何多年的亲情,也挡不住皇权的猜忌。
其实有点可笑,皇帝待亲生儿子六皇子都不过如此,又能指望其对妹妹的儿子有几分真心呢?
穆承泽冷冷道:“他不过是借题发挥,表哥你别放在心上。我与表哥两情相悦碍着谁了,这都算禽兽,那令地方州县进献美女入宫的人算什么?”
论禽兽,没人比得过皇帝。
穆承泽原本冷漠的脸,难得多了些炽热的情绪。皇帝辱骂云曦时,仿佛点燃了六皇子心头的烈火,谁能容忍心爱之人被这般侮辱?
还有七皇子,胆敢污蔑表哥,穆承泽目光暗了暗,五皇子那一脚终是差了点火候,不过穆承沛既受了伤,总要上药的,俗语说,是药便有三分毒,也许治好了会出什么新的毛病也不一定。
云曦不欲在这上头多谈,一笑岔开了话题:“我没事了。倒是你,总觉得你愈发沉稳了。”
七皇子胡言乱语,云曦差点以为六皇子也会忍不住动手。换做几年前,这是必然的。如今穆承泽与皇帝的关系依旧平平,但除非另有目的,他不会再与皇帝死磕。
阿泽长大了。
穆承泽笑道:“表哥为我谋划,护了我这么些年。我不能总置帮我的人于不顾,只是多忍些时日,不难。”
且六皇子心里有一本帐记得清清楚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回到骁勇将军府,府中却是一片混乱,原来趁着云曦与六皇子入宫,家里来了贼人,半道被赵允发现,可惜没抓住,皇城府衙已来人叫赵允备案去了。兰菲与春喜查了半日也没查出少了什么,云曦就没怎么放心上。
穆承泽去祠堂瞧了瞧,回来道:“这里正乱着,也不好休息,都交给他们吧,你随我去宁王府转转如何?”
云曦本来黯淡的心情一扫而空:“走,去看看!”
六皇子得封宁王,他比六皇子本人还要高兴。
宁王府比六皇子府大出许多,也远了些,但骑马都不在话下。因是早就备好的,只待到了吉日搬进去,里面东西一应俱全。铭心与刻骨得了信,先去安排了。宁王府的下人大多都是从六皇子府挪过去的,虽宁王本人还未住进来,下人们已在日常打理了。见到穆承泽与云曦也不惊讶,纷纷跪下行礼:“见过殿下、王妃!”
“……”
云曦不动声色环顾四周,除了他与穆承泽外,所有人都跪着,他不得不怀疑这声王妃到底在叫谁。
穆承泽面色如常地道:“退下。”
这些人秉承了以前六皇子府下人寡言少语的作风,低头办事绝不多看,让他们退顷刻之间便退得干干净净。
云曦斟酌着道:“阿泽,这不太好吧?”
才刚在皇帝处摆脱了嫌疑,却在宁王府叫他王妃。虽然乍一听这个称呼,的确也会没出息地脑子一热,一时间觉得很高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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