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写好之后拿到安乐侯面前,说道,“这是给侯爷的,还希望你能满意。”
安乐侯也不敢再看楚岫,接过纸张,好好看了一遍,轻念出声:
春去春来春复春,寒暑来频。月生月尽月还新,又被老摧人。
只见庭前千岁月,长在长存。不见堂上百年人,尽总化微尘。
楚岫字写得极好,他看后面露赞赏,只是那内容却让他惊心,喃喃道,“果真还不如死了么?”
“下官只是想说,人生苦短,要好好活着才是。”楚岫看着这个亡国之君,还是劝了一句。
这一场游戏下来,唯有楚岫没有得到皇帝的赏赐,不过,大家也不会在宫宴上,在楚岫和皇帝面前说这些话。只是,当大家回去后,楚岫被安乐侯调戏了一次的事只会添油加醋的传一番。
之后宫宴散了,楚岫和一些大人拱手让礼地客套了一番,然后和凤毓告别,走小路和皇帝身边的太监去了秋风院。
安乐侯被侍卫押回梅花台囚禁,边走边忍不住回望,觉得当过皇帝这么多年,自认为阅尽天下美男,没想到在他最自信的这一点上,最后还是输给了承国皇帝。
当晚回去,他便掉进花园摔断了腿,在床上养了几个月的伤才好,每次太医去给他治腿都让他疼得死去活来,之后,他再不敢想那晚宫宴上见到的美男子,甚至不想再去参加任何宴会,让他在梅花台有吃有喝就好。
楚岫写了一幅字,梳洗好了,刚坐在床上翻一本书,外面就传来侍女们跪拜皇帝的声音。
第十章 合欢酒
皇帝在宫女的伺候下脱了外面的厚披风,将宴会上穿的礼服换成室内常服,将靴子脱了换成室内软鞋。
楚岫看皇帝一通忙活,眼光很是柔和,道,“皇上还是先去泡个热水浴吧,这样暖和些。”
皇帝已经收拾好了,走到床边坐下,道,“不忙!朕刚刚没吃多少东西,让这里小膳房做了一些清粥小菜,正好吃一些。看你也没怎么吃,你也吃一些吧!”
“我已经洗漱过了。不想再吃了。”
“再洗漱一次又怎么了!陪朕吃些吧!”
楚岫看皇帝居然好言好语相劝,便点头答应了。
楚岫的头发只是用一根簪子轻轻绾了,有些头发散落下来覆在面上,皇帝手指抚过楚岫的脸颊,将头发拂到耳后去,由于他刚从外面进来,手指带着寒气有些冷,楚岫被冰地躲了一下,皇帝只好把手拿开放下。
楚岫轻轻笑了,把书放到一边,伸手将皇帝的手握到手里,拿到被子里去暖着,“皇上,即使是清粥小菜,做好也还有段时间,要不先到床上来暖着。”
“朕身上都是寒气,不用了。到床上去倒把你也冻到了。”皇帝的手在被子里反握住楚岫的,紧紧地捏住,把他的指头一根一根的一一摩挲着。
楚岫笑着想把手挣开,“好痒啊!”
皇帝看楚岫在床上倚着床头,长发松散,笑颜微醺的样子,就一阵心神荡漾,凑上前去亲了楚岫的脸,手却把楚岫的手握得更紧了。
不过一会儿,外面的太监就请示饭菜好了,皇帝让传膳后就端了进来,将一方小桌放在床边,皇帝让楚岫就坐在床上用,楚岫也真的饿了,便同皇帝一道吃起来。
楚岫食量小,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口小菜就饱了。
当皇帝也吃好的时候,外面来将桌子收拾好。弥润在此时进来了,手中端着个托盘,里面是酒壶酒杯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太监,手中也端着个托盘,楚岫看盘里的东西是好些瓶瓶罐罐,他们将托盘放到一边矮柜上就出去了。楚岫看着那些东西不由得心里一紧,身体僵硬了一下。
楚岫看向皇帝,皇帝正站在一边看暖塌旁小案上镇纸压着的纸张。
“你就是为安乐侯写的这首诗么?”皇帝回过头来看着楚岫,楚岫知道皇帝一定会想知道他当时所写的诗为何,于是就先写上了,现在看皇帝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的神情,想到处在权利顶峰的皇帝都不喜欢人揣测他们的心思,想着皇上也是在怪罪他的无礼,他就心里有些黯然,不过,脸上还是摆出笑容来,道,“当时写给安乐侯了,没有呈给皇上先看看,是臣的错,臣到这里看到笔墨就想写出来,至少让皇上看看,也算补偿臣当时的过失。”
皇帝点了点头,走到楚岫身边,一双深黑的眼眸看着楚岫的眼睛,说道,“朕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怪罪于你的,你不用担心。你以后不用小心翼翼的讨好于朕,你把朕当成同凤毓一般的同你等同的人就成了,知道吗?朕想看的是你,无论你是何等样子的朕都接受。”
楚岫虽然心里感动皇帝的理解和体贴,却并不敢苟同皇帝的话,恩爱如天上浮云,并不能确定也不能依托。楚岫低下了头,并不回答皇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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