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才只是看那首诗太过哀伤了些,怕那是你的心思,朕并没有想别的。”皇帝多少知道楚岫在别扭些什么,他坐到床沿,将楚岫的头抬起来,看楚岫面色平静,便又说道,“今日让你难堪了,朕会给你讨回来的,不会让你白受气。”
楚岫听皇帝这么一说,原来清澈的眼里浮出苦涩的笑意,“皇上,你以为臣是三岁小孩儿啊,受了气就要一个大人去帮忙。你这样说,臣倒觉得自己太过无能了,而且恃宠而娇,让臣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子要你保护,都不是个男人了。”
皇帝听了愣了一下,看楚岫眼中的苦涩,虽然他在心里盼着楚岫就是一个小女子就好了,但楚岫极为排斥将他看低成倚靠人的弱女子,他就只好安慰道,“朕没有将你作女人看待,只是你受气,朕心里怎会好过。”
“臣看安乐侯身体不好,本就活不了多久了,你又何必在这上面留给后人把柄呢。再说,安乐侯又不是故意有辱与臣。”
皇帝没想到楚岫什么都在为他着想,高兴地拥着楚岫,语气依然霸道,“放心吧。朕还没傻,当初没有处死他,现在就不会意气用事。朕只是不想让你心里难受而已,该为你讨回来的就会为你讨回来。”
皇帝放开楚岫,将那一个放着酒壶酒杯的托盘端过来,酒壶酒杯上都为红色龙凤呈祥的图案,皇帝在杯子里倒满了酒,一杯给楚岫,一杯自己端着。
他神色专注地看着楚岫,深黑的眼眸深沉中带着暖暖的笑意,温柔而深情,对楚岫说道,“一杯合欢酒,无关风月,朕心予你,愿长相守,不相负。”
杯中酒液金黄带着红色,楚岫看着皇帝,其实是想笑,却不知为何,泪水却掉了下来。
眼泪滴落到酒杯里,溅起一圈圈的漪纹,楚岫静静地将酒喝了半杯,皇帝同样将自己手里的酒喝了半杯,然后同楚岫交换,各将对方的酒喝完。
皇帝将酒杯拿开,拥着楚岫吻着他的脸上的泪滴,道,“朕的话是帝王之言,都是做数的。”
楚岫轻轻笑了,在皇帝眼里,这笑容就是天下最美丽的一幅画,是万里江山万千人民,他最钟爱的那一种风情。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皇帝轻轻吻着楚岫的眼角,将他抱起来往偏房的浴室去。
第十一章 拒绝
秋风院里原来并没有浴池,由于楚岫喜欢泡澡,后来便置了一个长三米、宽两米左右的小池子,此时,浴池里已经注满了热水,上面浮着一层腾腾热气。
池边有两个太监伺候着,楚岫看他们除了拿了皇帝沐浴用的一应物品,还有很奇怪的瓶瓶罐罐和一些明显是性调教所用的器具。
楚岫脸色变了变,向皇帝看去。皇帝只穿了亵衣,身材高挑挺拔,身体健壮,肩膀和胸膛宽阔结实,脸部轮廓深刻,五官完美。即使不是穿着龙袍,他也是帝王之尊尽显。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和尊贵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对他臣服,无论他是一个天生的王者,或是后天所成,无疑,他身上那站在权利顶峰所有的气势,都让人为其所慑服。
楚岫清楚自己的优点,而自己的缺点也是再明白不过,他可以用自己的努力用功、勤恳细致、聪明好学将事情做好,但他永远也没有皇帝这般的气势和决断,他跟在皇帝身边,不自觉就会随着他的脚步而走,目光就会追随他的位置,皇帝拥有他所没有的太多东西,这让他觉得,自己对于皇帝的感情,比起心灵里所追求的平等的爱恋,也许崇拜和臣服更加重一些,这个人即使是他的爱人,但也首先一定是个皇帝。
在对待他的时候,楚岫觉得自己矛盾起来,想作为一个臣子一般对他恭谨小心,但其实打心里又厌恶自己这般拘谨和卑微;想和他靠近一些,希望能够去追求平等,又会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不识时务和异想天开,人总是要给自己留后路的,过于盲目追求的人,其结果多是悲惨的。
皇帝靠近楚岫,将楚岫头上的簪子拔下来,然后又将所有的头发捏成一束,用簪子在头顶将头发高高地绾上,又插上两根簪子固定住。
头发都被绾起来,整个脸庞都露了出来,细长的眉,晶亮的大眼,挺鼻薄唇,尖尖的下巴,干净白皙修长的脖颈,向下延伸是白皙滑腻极为诱人的肩背胸膛,皇帝仔细打量着楚岫的脸,发现这种样子的楚岫有说不出的清高傲然,脸部线条并不是女人般的柔和,其实一点也不媚态,清傲里是让人不可侵犯的高贵疏离。
皇帝看了眼身后垂手待侍站在一边的太监,觉得他们的手根本不配碰触楚岫的身体,于是开口让他们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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