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海县知县姚原参见临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人一进来就跪拜在地,我微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跑到河府来还能碰见熟人。
“原来是姚大人,快快请起!”我微笑着虚扶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那些官员的表情,从姚原进门开始,其中不少人就显得有点紧张。
“谢殿下!”姚原站起身,来不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冠就拱手道:“启禀殿下,下官……”
“呵呵,姚大人,京城一别已约一年,没想到竟能在河府再遇,你与本王实是有缘。”我打断姚原的话,笑着看向陈友文,“在座的各位大人应不介意让姚大人也入席吧?”
“当然不介意!”陈友文讪笑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连忙吩咐下人添座。
要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姚原正急的满脸通红,抬头却见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突然冷静下来,一语不发地入座。
姚原的加入让整个宴席陡然冷却下来,我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一边看刚才还玩的开心的官员们现下面色忐忑如坐针毡。君瑞也似察觉到了什么,此时只是笑着喝他的酒也不说话。
难得清静了一会儿,欣赏够了那些人的嘴脸,我一边让霜竹给我擦手,一边轻笑道:“想必本王在这里让各位大人有些拘谨,那本王就不打扰各位了。”说着站起身看向再次紧张起来的姚原,“本王对姚大人的才学很是仰慕,难得相见,不知能否有幸与姚大人秉烛夜谈一番?”
“既是殿下相邀,下官不胜荣幸!”
我点点头,看了君瑞一眼,他虽不喜那些官员,但也猜到姚原必是有重要的事禀报,故不得不掩住不耐的情绪,留下来与那些人周旋。
“说吧,什么事?”直到进了书房我才示意姚原说话。
“启禀殿下!下官此次前来是为陈友文等人私卖官盐一事!”姚原急急地说道:“前海县位于河府最东边,正是靠海,土地贫瘠,禁止渔业之后便盛产海盐,下官自上任以来细细过目了历年来的官盐账目,虽然账务没有问题,其记录的产量却与下官实地考察所估的数目相差巨大,下官甚觉不妥,多次上奏此事,但奏折都被陈友文拦截不发。下官无法,得知殿下巡查河府,所以特意来禀告!”
我看了看他依然凌乱的衣冠,问道:“他们不让你见本王?”那日陈友文介绍大小官员给我的时候根本提都没提及前海知县,更不用说姚原其人了,真是把我当傻子了不成!
“回殿下,您要来河府的事陈友文并未通报于下官,下官还是从当地的盐商口中得知的消息。来到知府府衙后,下官多次想递拜帖都被门房赶了出去,因实在无法下官才硬闯。”说到这里姚原显得有些尴尬,“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我摆了摆手,“你来的正好!”也让我得了些清静,只是他还是太书生气了,又或者说太耿直了,若他刚才在前厅里把这一番话说出来不知得引出多少麻烦。
“不过这件事你倒是找错了人。”看着姚原的表情变得呆愣,我笑道:“本王这次来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要查案的另有其人。”
“可是殿下……”
姚原似乎心有不甘,我叹了口气,“太子正在暗查此事,想必过几日便会与你联系。”今天这么一闹,太子应该也猜到一些了。
“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回前海县。”若是现在放走了他,明天见到的恐怕就是他的尸体。
“殿下,要不要派人联系太子?”看姚原出了门,霜竹走近些问道。
“不用。”我摇摇头,“有君瑞在,这里发生的事太子岂会不知?”
今天似乎注定是多事之日,宴席还没有结束,府衙另一边的院子就敲锣打鼓起来,直说是有刺客。
站在廊下看了看远处闪烁的火光,又抬头看向夜空里镶嵌的莹莹玉盘,我笑了笑,刺客?怕是“贼”才对吧!
“霜竹,等会那些人过来一律不许进院子,有谁擅闯格杀勿论。”私卖官盐乃是重罪,那些人应是活不长了,我给他们面子也无用。
吩咐完就回了屋,忙了一天我早就累了,走到床边正准备脱衣睡下,却突然嗅到空气中一丝极细微的味道。
“谁?”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站住不动,“出来!”
静止了几秒,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别怕,是我!”
听到熟悉的嗓音,我暗暗松了口气转过身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顺路过来看看你。”太子轻笑着走过来,“没想到六弟你这么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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