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恨意深沉:“凭你也敢觊觎阿折?”
如果叶非折不在,千岁一定以滔天剑意,将楚佑片个千八百片。
千岁忧本来就是最快、最利、也最好的剑。
剑主择剑亲口所说,说要练世上最好的剑,要好过世道,也要斩得尽浮生千岁忧。
在仙首手中时如是,入魔也如是。
可叶非折。
不用叶非折出一次手,说一个字,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千岁最大的约束,最大的顾忌。
所以没有剑意无敌,也没有那把风云长剑。
天上的乌云更浓三分,遮蔽日月星辰,只留下狂风得意挥斥。
地上千岁并指成掌,根根如剑,掌风猎猎。
他一身煞气,比之祸世出世的动静也遑不多让。
他与四方宗主合力之下,地动声隆隆不绝,若是站在峰顶上举目远望,便会眺见魔宫千里之内山脊震动,岩石滚落,草木歪斜。
掌风、剑风、破空风。
怒声、喝声、叫骂声。
这当世几个最巅峰,也最腥风血雨之人搅合到一起时,局势再也不受任何一人控制,旁观者只觉得耳目皆聋。
一处处不绝的动静像团团烟花般在叶非折耳边应接不暇炸开,此起彼伏,把他也炸得近乎麻木了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说话的声音很轻,仿佛被呼啦作响的那些响声一卷就能带走:
“你何必自找苦吃?”
叶非折的确没有想到楚佑会给他来这一句。
原着里男主非但和块石头似的冷硬,也跟块石头似的断情绝爱,孤家寡人。
纵观全文,被楚佑打脸被楚佑所杀的反派不计其数,叠起来估计有座山那么高了,也没见过他多给哪个姑娘一句话,一个眼神。
可能唯一交流就是杀人的时候冷冰冰吐出的一个“滚”字。
叶非折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从楚佑口中,听到喜欢这个字眼。
但有什么区别呢?
他骗楚佑友情,骗楚佑亲情和骗楚佑爱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骗,莫非骗友情亲情就能骗得高尚?
一样卑劣而已。
“冷暖自知。”
楚佑回叶非折。
他生得冷,冷里还带了一种百折不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
多少决心,一看即知。
“所以愿意。”
大乘之间的交手是何等电光火石,瞬息万变?
哪怕四方宗主和千岁不求快求捷,这两句话的时间,也够楚佑死无数次。
眼看剑尖擦破楚佑衣衫,五指抓到楚佑喉咙——
楚佑纵有通天遁地之能,也绝难在千岁与四方宗主,这两道之首全力施为的杀招下保全自身。
四方宗主不敢懈怠,心里却微微舒了一口气。
好在成了。
想来祸世也是方才彻底觉醒血脉,不适应本源之力,才叫他抓到可乘之机。
既然抓到了——
那么就别想全须全尾逃脱!
千岁脸上,也露出一点堪称温柔的笑意。
终于……
终于等到楚佑身死的时刻。
他神情变得很温柔,仿佛含着无限的耐心和絮絮言语。
哪怕阿折怪他、恨他、想杀他,也都不要紧。
楚佑死了,阿折就能好好的。
而他和阿折之间,还有无尽的时光可以去消弭仇恨遗憾。
事与愿违。
四方宗主的剑锋再难存进,千岁的五指也只能停在楚佑喉前。
下一瞬——
两人脸色乍变,身形向后疾掠!
因为自楚佑出,弹射出与四方宗主一模一样的剑意,和与千岁一模一样的魔气杀意。
是把他们手下的杀招,分毫不让地还了回去!
三人的交手说是说一招三变,无常莫测,但在外人眼里,甚至要不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几乎什么也没有看清,瞧得一头雾水。
怎么刚刚还大好的局势,千岁和四方宗主说退就退?
萧家家主脑袋这回真的空如木鱼,嗡嗡作响:
自己的外孙……那么厉害的吗???
那他到底是算计楚佑还是不算计,是拉拢楚佑还是不拉拢?
他到底是继续暗中布局,还是假装无事发生?
大约剩下几人中,除却老神在在,袖手旁观的宿不平,就剩下叶非折将来龙去脉摸得最清楚。
四方宗主和千岁修的道天差地别,出手的杀招自然也天差地别。
唯独有一样是相同的。
无论四方宗主或是千岁,都是含怒出手。
祸世能吸收这世上一切的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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