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景,怪可爱的。
姜扬觉得有趣,原来少主也有少年心性的时候。他回去把此事跟少主养父顺口提了一句。
几日后,姜扬再没见着顾烈去喂猫,还以为顾烈是新鲜过去不想养了,便问那猫呢?
姜扬记得少主抬头看着自己,又低下头去。
“养父说,养宠是贵妇小姐打发时间才做的事,我背负灭族之仇,不可为畜类耗费精力,坏了心志。”
“这,养父果真严正。那猫呢?以后如何是好,可需我去外村寻个人家托付?”
“……没了。”
“没了?”
“它跑了。”
*
姜扬在操心顾烈,颜法古在操心自己的小命,顾烈在想狄其野。
他忽然记起,狄其野前世此时受过伤。
不是重伤,而是武将难免会受的伤,但因为狄其野没在意,伤口久久没好,回荆州后躺了一个多月。
顾烈也不知该如何,若是写信去提醒一二吧,似乎太过小心了,他狄其野是个将军,又不是要人捧在掌心护着的公主。
若是不写信吧,那狄其野算不算因他受伤的?
帘外雨潺潺。
顾烈认命地铺开纸笔,寻思半天,写了八个字:切莫轻敌,小心安危。
第19章 定青州遇刺
将军帐中,狄其野难得去了铁甲,左腿裤子被撕了,给军医包扎伤口,手里捏着迟来的王信,上面写了八个字:切莫轻敌,小心安危。
不是什么大伤,匕首堪堪划破了腿侧,但令军医庆幸的是匕首上没有喂毒,药粉洒在伤口上,强烈的刺痛令狄其野皱着眉头,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实在是太过落后了。
无双的马脸凑到狄其野手边嗅嗅,从信纸上闻出了顾烈的味道,有点开心,趁狄其野不备,张口就咬,配合长舌三下两下就把王信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预备溜。
狄其野抓住它的鬃毛,拍它厚脸皮的大长脸,恨不得给它一顿胖揍。
军医是个精瘦精瘦的老头,从沧桑的脸就可以看出他经历过世事变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将军战马在他眼前把主公来信给吃了,也还是镇定自若。他一边给狄其野紧紧缠上沾了药粉的干净麻布,一边还对着狄其野夸:“将军的马果然灵性。”
无双骄傲地喷了喷鼻子。
狄其野又是一阵疼,瞪了无双一眼,无奈地回:“太皮了。”
军医笑笑:“这天越来越热,换药需勤快些,老夫每日来换。此伤虽不重,但刁钻的是在腿上,需得好好静养,将军三战定青州,居功至伟,也不必急着返程,不如就在威远城休养十日,视伤情再做定夺。”
一听这么小的伤居然要休养十日,还不一定能好,狄其野眉宇间的黑气是越来越重,把军医和近卫都看得心底好笑。
就这种时候,他们才记起将军的年纪不大,二十郎当岁的年纪,都是不爱被拘着的愣头青,莽得很,连养伤都觉得浪费时间。
左右都督看着这样的将军,也兴起了年长的责任感,忍着笑劝说将军一定要以健康为重,好好休息。
狄其野端着将军的范儿,把他们都撵了出去。
其实狄其野也不是对他们生气,而是对自己。
这伤,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白日里重兵压城,威远城不战自降,城头易帜白旗,大开城门,百姓跪于道旁迎接楚军。
楚军阵中已有大笑大喝声,狄其野却觉不对,抬了手,道:“慢着。”
随即便传令下去:着兵卒抬攻城大柱挡在城门中央,防止城门关闭,随后,全体楚军后退三里。
威远城中军民要降,就自己走出来。
近卫送上单筒竹制的千里望,狄其野用之望去,只见城门口的百姓果然抖似筛糠,却一动不敢动,不住看向城内。
显然是有埋伏。
狄其野再传令:威远城军民假降设伏,辱我大楚军威,若一盏茶后无人出城,大火烧城。
威远城守军本想诱敌深入,没想到狄其野凯歌连奏却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
这下是进退两难。城门关不上,不可能死守。城中百姓都被安排在道路两旁,也没法出其不意攻出去。
威远城百姓想的就没那么多,保命要紧,半盏茶都没过,就有带头的高举双手跑出了城门,有了一就有二,百姓们蜂拥而出,威远城守军连连放箭,却让百姓们跑得更快,浪费箭矢而已。
狄其野早有准备,兵卒用刀枪赶着这些人抱头蹲下,不听话就砍,决不让这些百姓趁机冲乱楚军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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