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进门,惠妃已经整理好。
“姐姐身体不好,怎么不歇着?”良妃一进门就看到惠妃从里间出来,忙上前去扶。几个心腹丫鬟待两位娘娘入座,便着手自己的事情。
惠妃脸色有些白,身子羸弱,他握住良妃的手,浅浅一笑:“已经躺了很多天了,正好妹妹来了,等会顺便去走走。”
“也好,今日天气极好,等会让妹妹陪姐姐出去走走。”良妃抿了抿唇,让萱婷把食盒放到桌上:“我今早让小厨做了些补品给姐姐。”
“劳烦妹妹了。”
惠妃接过如玉端过来的瓷碗,轻抿了一口,然后递给丫鬟。
“姐姐没胃口?”
惠妃点头,叹了气:“心口闷得慌,一会就好。”
良妃看着她,神情忧郁:“姐姐还是放宽点心,那些权势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咱们做女人的也就年轻的时候有些用处,如今孩子也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要安心度日便可。”
“唉,妹妹说的我又怎会不懂。”惠妃叹了口气,起身走至窗前:“许是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这几日连连噩梦,又睡不好,头疾也犯了,怕是时日不多了。”
“姐姐又在说胡话了。”良妃皱眉走过去:“现下姐姐最需要的就是放宽心,朝堂的事自有那些男人去做。”
惠妃见良妃满脸担忧,心有不忍,他拉着良妃的手,笑容温柔:“反正现在也无事,妹妹同我出去走一会吧!”
“恩。”
天气晴朗,两位妃子正在御花园散步,后面就跟着如玉萱婷两位婢女。兴许走的乏了,两位妃子寻了亭子坐下休息,还没聊上两句,突然被匆匆忙忙的一行人打断了谈话。
惠妃皱眉,看着那一群太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良妃也疑惑,萱婷见状,悄声上前,拦了一个太监,细问之后满脸吃惊。她急忙回到亭子,向两位娘娘禀报:“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怎么了?”良妃突然心悸,险些站不住。
萱婷的样子似是快哭了出来:“娘娘,小主子在猎场受了伤,危在旦夕。”
“什么?”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良妃退后了好几步,还好萱婷眼快及时扶住。一瞬间,亭内混乱。
胤重伤,被直接带回了皇宫一处,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过去了,经过几个时辰的抢救,才险险保住了性命。这件案子疑点太多,更牵扯到了太子,所以康熙秘密压了下来,暗地里彻查。
今夜,很黑,没有星月。
胤伤的蹊跷,因而康熙安排的地方也很隐蔽,更是任何人不得靠近。而胤在殿外跪求了康熙一个时辰,康熙才应允他一人留在宫里陪看胤。
过了亥时,奴才们都退了下去,放眼整个内殿里就只有胤和昏迷中的胤。胤坐在床边,细心的为八弟擦着额角冒出的细汗。
这箭中在胸口,差几分就穿过心脏,若不是胤命大,恐怕这时候已经见阎王了。胤嘴唇惨白,呼吸微乱,额角不时的冒汗,没一会,刚换上的里衣就湿透了一半。
胤只能干着急,他轻声唤了下守在门外的小太监,没一会,两个小太监就走了进来,恭候待命。
“准备亵衣。”
小太监都是心细的人,胤一开口,他们就知道要做什么,顿时轻声应了一句,去拿早就准备好的新的亵衣。
小心翼翼地为胤换好亵衣,三人的后背都起了一层汗。胤流汗,是因为他怕小太监没个轻重,弄疼了胤,凡事亲力亲为。小太监是因为他们不仅要做帮手,还要顾着两个主子,担心受怕的。
一切弄好后,胤遣退了小太监。屋子里的灯重新调暗了,胤拧干了棉巾,细心的给胤擦拭。
胤叹气,心里懊恼极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在八弟面前,却无能为力,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八弟倒下。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无力。
此时的八弟就像一盏风口里灯,随时都会熄灭。
这个时候不仅只有胤担心,还有储秀宫寝食不安的良妃,八贝勒府胆战心惊的八福晋,以及焦虑急躁的胤,愁眉不展的胤俄,痛苦万分的十四。
还有宫外真心担忧的那些兄弟们。
这一夜,对谁来说,都是漫长的。
乾清宫里,康熙和纳兰寂清正在下棋,棋盘上黑白子各占半边天下,不分输赢。纳兰寂清手持一颗白子,局促了半天,才犹豫的放下。白子一落,顿时被黑子吃了一圈。
康熙朗笑了几声,道:“念德的心思不在朕这啊?”寂清微惊,连忙起身请罪,被康熙制止。纳兰眉眼微垂,半天才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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