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不屑地撇了撇嘴,也懒得合拢衣襟,就这般敞着襟怀看黑猫作妖。
只见它抬爪在空中一划,空气如水波轻荡,渐渐凝实之处,如镜面般映出一个人影来。
“宿主,这就是沈知微,你的任务对象。”
陆矶随意抬眼一瞥,忽然顿住,豁然坐起了身。
镜中人一身白衣,正坐在窗边,握着一卷书垂眸细看,时不时抬手置于唇边撕心裂肺地咳上一阵。
面容苍白,颊上透露出不正常的红晕,怎么看都是个弱不胜衣的病弱美男子。
但即使他头发长了,也换了身衣服,陆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病弱版小白脸,分明就是傅玉笙!
这家伙是和他一起穿来了?
胸中仿佛有火山爆发,陆矶忍不住爆粗,去他奶奶的,老子活着的时候因为他丢了工作,死后穿越还得拿傅玉笙当大爷,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猫丝毫不觉,像卖房子的售楼小哥一样,滔滔不绝,十分热络。
“年前大雍与匈奴交战,领兵的正是他爹老秦国公沈青云,安杜河一役,大雍中伏,全军覆没,老国公战死,沈知微侥幸从死人堆里被挖了出来,却自此落下个体弱的毛病。”
沈家世代为将,皆为忠良,虽然打了败仗,皇帝也奈何不得,而沈知微如今虽是在京中养病,可北疆兵权仍是牢牢握在沈氏手里。
原主便是借此机会接近沈知微,开始屡屡示好,沈知微却渐渐对他情根深种,酿下以后的祸端。
“这都不重要!宿主你看,这个人帅不帅?是不是一表人才?你和他朝夕相处,绝对十分养眼!”
养眼?
陆矶磨了磨牙:“的、确、养、眼。”
“他在哪?”
黑猫闻言,忽然有些犹豫:“按剧情,沈知微如今是该在国公府的……”
但是前些日子,沈知微忽然说府中查出了巫蛊厌胜之事,此乃大忌,皇帝当即震怒,下令彻查。
沈知微找来法师一通作法乱搜,却是无果,只说再住下去却是不安心。
“所以原主就顺势把沈知微接进了府中,沈知微现在,就在王府东院……”
这却是与剧情不太一样了。
陆矶狰狞一笑:“好得很。”
陆矶倏然转身,迎面就撞上阿五,立刻不耐烦道:“让开!”
“王爷?”阿五呆呆地愣了片刻,举着伞追了上去,“王爷打把伞啊,下着雨呢!”
才走两步,陆矶又转过身,一把揪住他:“带路,去东院!”
黑猫追在后头,不住地“喵”个不停,陆矶理都不理。
别人见义勇为穿越之后就是走上人生巅峰,偏偏他还是如此憋屈,还要给傅玉笙当牛做马?
管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是劳什子系统,他不干了!
陆矶埋头疾走,经过一间屋子时,忽然有人惊讶道:“王爷?”
陆矶转过头,只见林伯打着赤膊站在门前,只穿了一条短裤,灰白头发利落束起,拄着一杆长棍望过来,好似是在练武。
雨水顺着林伯健美的胸膛滚落,古铜的肤色彰显着肌肉蕴藏的力量,陆矶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
不愧是老王爷曾经的副将,什么叫真男人,这才是真男人!
热爱健身的陆矶,素来对好身材有着疯魔般的热情,这一热情,没注意视线就过于热烈了些,停留的时间也久了些,再回神时,只见阿五和林伯都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林伯更是已经穿上了衣衫。
陆矶有些懵:“系统,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
一旁的黑猫优雅地蹲在阿五伞下,幽幽道:“他们也许怀疑你是断袖,宿主。”
陆矶一怔,片刻后恼羞成怒,怒道:“小爷我明明是直男!”
“喵。”黑猫悠哉悠哉地舔舔爪子,陆矶耳朵边还回荡着自己的怒吼,再转头就见阿五和林伯看他的眼神越发沉痛,像是觉得他不仅摔坏了脑子,连性取向好像都一起摔歪了,顿时抽了抽嘴角。
他就算搞基,也不会找林伯好吧,他都能给他当爹了!再说对着吴老爷子这么一张脸,他下得去手吗?
陆矶胸口憋闷,深呼吸几口,抬脚就往东院走,身后阿五和黑猫你呼我喊地追赶,听得陆矶越发头大。
他现在只想找人干一架!
黑猫仿佛听出了他心中所想,警惕道:“宿主,伤害任务对象会导致任务失败的!你会被抹杀!”
陆矶冷笑,失败就失败,抹杀就抹杀,劳什子的王爷他不想当了,他巴不得早点去投胎!
随着黑猫一声变了调儿的叫声,陆矶气势汹汹迈进了东院。
小院中,一个小厮正端着托盘从卧房出来,见他冷着脸走近,立刻战战兢兢跪倒在地,陆矶停步,冷冷道:“沈知微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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