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正终于黑着脸离开了。
傅师爷啊,他还真得罪不起。
罢罢罢,就当他没来过这一遭,没打过欺负林安这个小秀才的主意罢。
林安可是九岁的童生,十三岁的秀才公啊!
就算是被嫁给了男人,还要守孝三年,这也不意味着林安的前程就仅限于此。
里正一面走,一面慢慢转着心思。以林安做学问的聪明,只要以后不走歪,就算是考不上进士,四年后的科考考个举人老爷,开个书院,捐个闲职,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后面的哪一条出路,在他们泥腿子这里,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他又何必非要算计林安的东西?
里正心中连连叹气,后悔自己当初迷了心窍,怎么就会听林安的亲爷爷说的那番话,觉得林安前程尽毁,一辈子就是个被男人养着的废物了呢?即便是林安功名恢复了,他心底大约也是受了林安亲爷爷说的那番话的影响了吧?
还是赶快回家,让大孙子抱两只下蛋的母鸡,送到林安家去吧。
里正这头怎么想,林安显然是不知道的。
他送走里正,拿着两个妹妹做的剪纸看了看,先挑出一些棱角粗些,寓意好的,随后又把所有的剪纸都收了起来,放在一只荷包里。
“秦大哥来啦!”
林安抬头,就见猎户高大的身上背了不少东西,两只手上也拎着满满的东西,走进了院子,随即四下一看,目光就定在了坐在堂屋里的林安身上。
林安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两颊各露出一个小酒窝,十三岁的白白净净的少年郎,显得又乖巧,又无害。
猎户下意识朝着林安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不知怎么反应过来,又退后几步,摊着脸把背上的柴木和采摘的山果子放在院子里,左手里拎着的六七条鱼直接递给大丫养着,右手里的布袋谁都没给,直接拿着进了堂屋。
莫大娘见了,小声说:“这秦三倒是个好的。跟了他,安哥儿也不算亏。”
可是话说完了,见没人附和她,抬头一看,见林大丫沉默的收拾地上的东西,林二丫低着头编竹圈,不吭声。
莫大娘暗道自己哪壶不提提哪壶,也只好低着头干活儿了。
林安却没有外面的女人想得多。
他见猎户拎着布袋进来了,好奇道:“这里装的什么好东西?”顺便把自己只喝了一口的那碗糖水推到猎户眼前。
猎户把布袋放下,看了林安一眼,端起碗,又看了林安一眼,将碗转了个方向,仰头一口闷。
闷完再看林安一眼,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总有些怪怪的。
林安:“……”他这是被调戏了么?
好在猎户性子着实是闷,就是调戏小秀才,也只是这么闷闷的调戏,调戏完了,就把布袋打开,露出四五斤重的毛栗子,还有一个更小的布袋。
把更小的布袋打开,露出两只野山参,一只细细的小小的,一只显得相对粗/壮些。
林安惊讶道:“你运气真好,竟能接二连三挖出野山参。”而且那根部粗/壮些的,显见年份不短,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猎户指了下那个年份明显短些的野山参:“我去问下刘大夫,可以的话,这个留着给你养身子。”人参养身子,也不能用年份太久,否则会补得太过。所以猎户才会这么说。
林安觉得这猎户再对他这么好,将来他可就真回报不了,非得嫁给他不可了,忙说:“不用这个。我看医书上说,毛栗子可以补身子,我吃毛栗子就成了。”
猎户皱了皱眉,没有反驳,只说:“我去问刘大夫。”明显没放弃拿人参给林安养身子的打算。
林安只好看向一桌子的毛栗子。
猎户伸手,左右手同时使劲,直接把毛栗子外的刺和里面的壳都给剥开,递给林安。
林安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挨个儿尝了尝,吃完后,觉得味道不错,又看向猎户。
猎户接着给林安剥栗子。
林安又吃了两个,才好奇道:“毛栗子是这时候成熟么?还有沙果,不都是秋季才成熟结果的?”
他对农事不太熟悉,但是最基本的秋收还是知道一些的。
猎户闻言皱了皱眉,道:“今年是有些奇怪,好些秋天成熟的瓜果蔬菜,现下都慢慢成熟了。”现在才是夏末而已。
林安想,难道这个时候就开始全球变暖了?可也不对啊,不该是这么回事儿。
可惜二人一个对农事完全不通,一个只会种地、打猎和打仗,对旁的也不熟悉,干巴巴的说了几句,猎户就说要立刻去县城里,把采摘的人参立刻卖掉。
林安想着沙果的事情,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坐六爷爷的驴车去么?”
于是原本打算走路去的猎户,一个人跟六爷爷借了驴车,像赶马那样把小驴子赶到城里去,忙忙办完事情,见有卖胡桃的,想到有人说过胡桃补脑,称了两斤胡桃,又买了两斤蜜饯,匆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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