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勾.引我。”猎户声音微微沙哑,“媳妇儿这样,我会不守承诺的。”
林安:“……”他怎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勾.引猎户了?
二人互相瞪了半晌眼睛,林安还是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七品官服,缓缓走了出来。
本朝的七品官服,和状元服一样,也是大红色的。
像极了喜服。
猎户心中又是大大的一动,恨不得上前一步,就抱着他的小狐狸做那等快活之事。
好在他理智犹在,瞪着眼睛盯了林安半晌,深深吸了口气,只上前把人抱在怀里,狠狠亲吻了一番,吻得林安站不住身子,只能倚靠在他的怀里时,才意犹未尽的将人放开。
“……真是可惜。”
猎户慢吞吞的说出这几个字。
林安初时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等到家仆在外面大声喊话,他才懂得这可恶的猎户为何这么说了。
真是可惜,还没有亲完,就有外人来打扰了。
“哼!”林安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愤怒,然后就直起身体,对着铜镜理了理衣服,又任由猎户给他查看一番衣服哪里不合适,才让家仆进来。
“回大人,是林家村的白远白大夫来了。”
林安一听,心中松了口气,就道:“快请他过来。”
白远很快拎着药箱就来了。
他生在乡野,性子也偏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因从没来过府衙后院这种地方,两只眼睛不住的四处打量,等走到林安这里时,眼睛还没闲下来。
林安看了就笑:“你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住上几日好了。”也好把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哪里知道白远立刻就拒绝了:“这怎么行?你家里有人给你打理,给你喂鸡喂鸭喂鹅,我家里可没有人帮我打理。”
开玩笑么?且不提他院子里种的那些草药,他家里还养了几只下蛋的鸡,钓了几条大鱼在缸里放着,就等着他回去吃,他才没空在林安这里耽搁太久!
林安微微失神。
想到当年林家村的生活,他其实……也是过得很好的。而那时的猎户,也是很自在的能每日上山打猎。
可是现在……
林安侧首看向猎户,猎户也正看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邃而深情。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白远在一旁看的直翻白眼,看一眼案几上有茶有点心,干脆就自顾自的坐下,喝茶吃点心,好不快活。
等那二人回过神来,白远已经把点心吃了一半,肚里也半饱了。
林安再没想到他会在白远面前就和猎户秀起恩爱来,尴尬片刻,好在脸皮已经训练的颇厚,过了一会,就当方才那事全没有发生过,一本正经的和白远寒暄起来,问白远林家村的事情。
白远道:“村子里一切都好。原本村民就是靠天吃饭,前两天老天爷生气,朝廷赋税繁重,人们自然过得不好,脾气不好。现在老天爷脾气好了,朝廷还免了三年的税赋,村子里人们自然过得好了,人人都和气朴实,就算有争执,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好都好。”
林安心知白远自有一番大智慧,听了后,也觉正是如此。古代奉行的愚民,百姓都是得过且过。但凡能活得下去,大家都愿意脾气看起来好一些,和气一些。
“那……我祖父他们,可好?”
虽然林安从里正和族长那里已经听到了一种说法,可是里正和族长终究是和他祖父一家相处了几十年的乡里乡亲,说话之间,难免有偏帮。
可是白远不同。
白远性子本就和常人不一样,虽是直来直去,但并不轻易得罪人。只是得罪白远的人,也绝对得不到好处就是了。
“你们那一家啊——”白远喝了口茶,道,“倒也还好。你小姑原本嫁的那户人家还不是很满意她,等到你考中状元,还做了官的消息传过来,你小姑可是紧跟着水涨船高,那一家子都把她给供了起来。过得很是不错,我半个月前,还给她把了脉,是喜脉。”
“你祖父祖母身子也好得很,现在下地种田都没的说。只你二叔三叔两家,原先一直吵着分家,后来也是你当官的消息传来,一大家子吵吵闹闹,可是谁也不提分家的事情了。至于你四叔……”
白远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你四叔虽然是读书人,但是名声不好,又没有法子继续科举。现下连下地种田都不如你二叔三叔,你二婶三婶整日介讽刺你四叔是吃闲饭的,可是把你那好祖母一顿好气。”
林安脑袋里算了一遍,奇道:“我那四叔可是比我还大着六岁,可是说亲了?”
“呵!就他如今那模样,哪家姑娘愿意嫁他?就算有小门小户愿意卖女儿赚份彩礼钱的愿意嫁,也得你那祖母和四叔愿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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