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年里,秦越每年都会趁军中闲时,在月圆时,从军中往进城里快马赶去京城。
所为的也只是见上太子一面,并且给太子当解药。
太子原本并不在意中毒一事。
大皇子的□□虽然药性猛烈,他手下人也找不到真正解药。但是,但凡是□□,只要不是立即让人毙命的,一日一日过去,总有药性消减的时候。
而这□□并非是真正的□□,也不是非要和秦越交欢才能解。太子清楚,只要他能在药性发作时,忍过去那一.夜的空虚,到得第二日,便能和寻常无异。因此如果不是每年有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八月十五中秋节等等他不得不出现的节日,太子是连身边大夫研制出来的缓解药性的药丸也不肯吃的。
欲丸之苦,比之他从前受过的苦,并不算甚么。
而秦越在边境帮他收拢军心,很多时候并不能及时赶回来。
他且能忍得。
太子如是想着,便也懒得在不出东宫寝宫的时候吃药。
可是他没想到的时候,他并不将欲丸之苦放在心上,那秦越,却是将这件事真正放在了心上。
明明在边境劳心劳力为他收拢军心,明明不该有太多时间,明明从边境快马赶到京城,至少需要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可是只要边境无大战事,那个人就会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骑马赶来。
他初时只以为这是那人的手段而已。
身为东宫太子,还是一个上面有了六个兄长,生母早逝,继后早立,不被圣人喜欢的太子,他在宫中自是见多了各种博取他信任的手段。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太在意秦越的匆忙赶来。
虽然他知道秦越会愿意帮他收拢军心,就已然是喜欢上了他,而他自己也不介意为了收拢秦越,和其他人不牵扯上关系,可是,喜欢又如何?一旦两地分隔,他能保住秦越的忠心已然不错,显见是没想着还要保住秦越的“痴心”。
因此他并不觉得秦越能坚持太久。
直到这一年,他的婚事再一次被朝廷重臣提起,秦越将他的弟弟送到了他的身边,太子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里,秦越在边境只要有空闲和离开的机会,都会在月圆之夜赶回来陪他。
然后赶回来之后,再在他还未清醒的时候,再匆匆赶回去。
如此才在边境得到了从三品游击将军的官职。
而且边境里,他的名声,也慢慢传了过去。秦越收下的兵将,更是坚决和将军一样,维持“正统”,支持他这个太子。
太子微微失神,良久才回过神来,端起茶杯,茶水已经冰凉。
秦三到太子身边时才十六岁,太子一开始并不以为意,接下来的三年里,他在被圣人的故意冷落和兄弟的算计中几次遇险,被秦三所救,又见秦三完成的几个暗杀任务也很完美,这才起了惜才之心。
“你二哥是将军,你却是孤身边的隐性人,救了孤不止一次。虽你不说,孤却不能如此亏待于你。”太子微微一笑,“你想要甚么,尽可说与孤听。对了,你的名字……可需要孤为你取名?”
十九岁的秦三却拒绝了:“属下已经为自己取了名。”
“哦?是哪个字?”
“止。”还是少年人的秦止平静无波地道,“属下不求财,不求名,不求权,只求七年后,殿下愿意任由属下归乡,于山林间,做一猎户。”
从此再与朝廷争斗和杀人之事无关。
太子不意秦越的弟弟会这样说,挥了挥手,令秦止退下。
秦止低头,倒退着离开。
太子看一眼秦止的眉眼,微微一怔,随即就笑了。
待得这月十五之夜,秦越再次赶回,二人*过后,他便提起了秦止的事情。
秦越闻言一愣。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弟弟的前程,只是他的心,已经被眼前这个太子完全占据。秦止坏就坏在练武天赋太好,身为暗卫更是深谙其道,在保护太子时,更能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又是他自己的弟弟,值得信任,这才令秦越从不肯提让秦止还一种事情做。
“三弟,”秦越心中掂量半晌,顿了顿,还是道,“珏将来,定不会亏待他。高官厚禄,美人宝剑,皆可任他挑选。”
言下之意,却是不肯让秦止如愿。
寝殿里放着夜明珠,一派光亮。
太子却是轻笑道:“可惜,你那弟弟,不爱财,不爱权,又没有让他心动的美人,唯一所求,就是七载之后,去山野间做一寻常猎户。如此而已。”
秦越沉默不语。
七年,再算上秦止之前在太子身边的三年,这十年时间,远远足够还上他从前自卖自身救了秦止的恩情了。
至于后来秦止入伍,秦越虽说找人教了秦止读书练武一事,却也怀着别样的心思利用了秦止,如此倒是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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