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婆娘看傻子似的看她,半晌说不出话。
她说不出来,其他还等在门口,故意要膈应王阿花的人还在,见状立刻就大声说:“王嫂子哎,你还不知道吧?昨个儿县太爷的师爷亲自来看的咱们村的林秀才,还给写了信,说之前科举舞弊都是冤枉了林秀才,给咱们林秀才恢复了功名,还说林秀才是头名,该去领钱粮……”
王阿花觉得更晕乎了,抓着那碎嘴婆娘问:“哪家的林秀才?”
婆娘往后一指:“喏,不就这家?林安,林秀才!刚刚退了你亲的大丫的亲哥哥!”
王阿花:“……”往后一仰,栽倒在里正婆娘身上。
结果里正婆娘正想着自己家和娘家的田地,能不能都写到林安名下,好免朝廷的田赋和田地上的苛捐杂税,正走着神,被王阿花一砸,两人一起栽倒在地。
☆、第4章 缺银子的小秀才
林家村到底是小地方,这里至少两百多年没出一个秀才公了,所以想到秀才公名下能有二十亩免田赋的权力的,只有里正一个。
里正精明,进了林安家的破房子,稍微一打量,就猜到林安家真的是穷的叮当响。再看林安破败的身子,心下了然,拿着旱烟抽了一会,就说:“安哥儿还在吃着刘大夫的药?刘大夫怎么说的,真的还要吃一个月?”
林安没想着里正不说田地的事情,反而说了他的病,笑说:“是啊。刘大夫是县里最好的大夫,他说的话,自然要听的。”
“哎!”里正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把旱烟杆子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色的旧荷包,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大约三两的碎银子,还有一把铜钱,放在了桌上,慈爱的看着林安说,“堂爷爷家里人口多,攒不下多少银子,这些……算是堂爷爷能拿出来最多的银子了。虽然只够安哥儿一天的药钱,但是……”
里正的话没说完,林安愣了愣,转头看身旁的秦止。
一天三两银子,那一个月,可不就得有九十两银子的花费?
怪不得村子里的人,之前死活不肯接济他们家,林母汪氏那么看重他前程的母亲,还是把他许配给这猎户了。
整个村子里,除了猎户在外十三年,回村子里的时候手里有点积蓄,能打猎赚些银子,别的人,还真没人能养得起他!
林安心里有些别扭。
他手上之前是没钱的,可是傅师爷来过后,他手上倒是有了些钱。但是那些钱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买地,还是要买傅师爷在林家村置办的二十亩良田。
一亩良田四两银子,二十亩良田就是八十两银子。
傅师爷来的那天,虽然替县太爷带来了给安抚林安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二十两碎银,可是傅师爷还给林安带来了别的消息。
比如他们县太爷其实是京城世家子弟,来这里只是让将来的履历表上更好看,当然如果能做出实绩,就更好了;比如说这次科举舞弊事件,其实是县太爷家里牵扯到了其中,原本县太爷家中是要弃车保卒,舍弃县太爷,结果因着林安少年天才的名头传得远,连京城里都知晓这次的秀才试里有一个九岁就中过童生试的小天才,因为守父孝,这才晚了三年考秀才,林安读书的书院又积极为书院学生奔走,这才让县太爷和县太爷的家里化险为夷,赢来了重新考试的机会。
而林安也不负所望,虽然重病缠身,依旧中了案首。这次所谓的科举舞弊事件才被揭了过去。县太爷和县太爷的家里稳稳地在新皇帝心里又加重了筹码。
林安虽是小小棋子,还因为母孝在身,四年后才能再举人试,可县太爷还是记得他的好处,让傅师爷给他送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还说秋天他离开县城,回京之时,会送一个铺子给林安,以作补偿和感谢。
傅师爷来给林安送银子时,说要把自己从前在林家村买的地卖给林安,然后帮林安在县太爷面前说情,请县太爷把县里的一家经营的不错的书坊赠给林安。
林安闻之当然大喜,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本来他是要当场给银子的,结果傅师爷说,让林安身子好点了,去县里拜见县太爷时,他们再办田契转移。
可是那个时候,林安并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要吃上三两银子的药。
更不知道他还要继续吃上一个月,花整整九十两银子。
林安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放弃和傅师爷说好的承诺。
秦止却已经替他做了决定,把里正的三两银子和铜钱推了回去,摊着脸说:“我媳妇儿我养,银子我会想法子。”
活生生把里正想要说出口的把田地挂在林安名下的话,给憋了回去,使劲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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