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
什么时候怀的?
“陛下若是一句话不说,别怪本王不敬,一探真相。”
楚昭游一听摄政王想扒他衣服,吓得猛点头。
萧蘅最后一丝希望也无,眼睛瞬间充血,“谁欺负你?秦飞尘?”
楚昭游连忙摇头,摄政王的口气仿佛要把秦飞尘碾碎,这锅他就不敢让秦飞尘背了:“不是他,没有人欺负朕。”
那就是自愿的!
楚昭游自愿以男儿之身给别人生孩子!可笑他今晚还惦记表达爱慕之意。
萧蘅好像不会说话了一样,他生气愤怒不甘,却毫无办法。
你就是晚了一步,有人捷足先登,住在了楚昭游心里,还有一个融合两人血脉的孩子即将出生。
你就是再不甘心,也只是一个外姓摄政王,顶多再加上皇叔太傅的头衔,受着合心蛊之苦,先给楚昭游守江山,再为他儿子守江山。
哪怕楚昭游说是有人欺负他,他都能找到一丝慰藉的理由,将愤怒不甘占有欲尽数化为心疼,告诉楚昭游,本王不会欺负你。
萧蘅如困兽之斗,在黑暗里摸瞎,急切地寻找一个突破口,摆脱这让他溃败痛绝心如刀绞的局面。
于是他回到了话题的开头,好似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本王是不是说过,擅自生下孩子,后果自负?”
他的威胁在楚昭游耳里只是儿戏吗?为什么还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他会像本王这样心疼你吗?
楚昭游装鹌鹑装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是,你说过,你还说就算是朕的孩子,你不承认,他就不是太子。”
明明是自己质问楚昭游,萧蘅不知怎么的,竟然楚昭游这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难道本王在反省霸道强权?显然不是,上位者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反省。
萧蘅想不明白,几乎是吼出来:“那你还敢?”
楚昭游抬眼看向他:“因为摄政王说得太晚了。皇位你想要就拿去,朕本来也没想传至千秋万代。”
一个“晚”让萧蘅心神俱颤。他尝到切肤之痛,还要担着篡位的罪名。
世间万事,最怕一个“晚”字。
“你以为本王要的只是皇位这么简单?”萧蘅想放狠话,又情绪上头,做不到楚昭游这样冷静,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话,能让楚昭游和他一样感同身受。
或许有,那些话就在嘴边,但是萧蘅不敢去想,也不允许自己去想,只好撂下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克制着让薛公公送楚昭游回去。
楚昭游红着眼睛,爱要不要,再多的朕也没有了。他向薛公公确认道:“陆叔是约的明天对吧。”
薛公公点头,总觉得陛下和摄政王的情绪不对。
……
某个老头花了半个月时间,心无旁骛地,一边数花生米,一边把自己改头换面,争取谁都认不出来。
等他觉得可以了,终于在二月二十八这天,大大咧咧进了王侯将相云集的京城大门。
运气不错,他刚吃完晚饭,就遇见出宫的摄政王,而且是一个人。
他顿时喜气洋洋地撞上去,“家里有小媳妇怀孕吗?母子平安符、父子平安符,十文钱三枚。”
萧蘅脚步一顿,面无表情越过老头,刚才思绪太深,见是个面善的老人家就没防着,谁知一开口就正中他的雷池。
老头紧追不舍:“真的没有吗?”
“不买。”萧蘅心里冷笑,他这辈子怎么会有子嗣,除非楚昭游能生。
他顿了一下,楚昭游他确实能生,只是不生他的孩子罢了!
老头停住脚步,原地思索了下,先是表扬了一下自己乔装改扮的能力,连大傻子眼力这么尖的人都看不出来。
他摸了摸假胡子,按理说,小傻子怀孕的话,目前已经近五个月,肯定会被发现。
提到父子平安,大傻子脸色如常,看来是没怀了。
老头可以全身而退了!
萧蘅不是脸色如常,他这是脸色差到了极点,反而没有表情。
某神医喜滋滋地准备撤退,京城达官贵人太多,不适合他。
突然脚下踩到一张对折的纸,从萧蘅身上撞下来的。
老头捡起,接着客栈的灯笼一扫前几行,眉头顿时锁紧。
以为胡乱改药方,他就看不出这原本是一副孕期止吐药吗!
“还说没有,这不是止吐药吗?”
话音刚落,失主满脸寒霜地出现在他面前,一把夺过药方销毁。
老头:“……”什么脾气?
他待要说说道两句,一眨眼,旁边的人已经没了。
“嘿,大傻子还捂得挺严实。”
萧蘅手里握着药方的残屑,冷笑自嘲。
亏他把楚昭游写的解蛊药方当做护身符一样带着,不是他把命看得重,而是因为这是楚昭游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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