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摇摇脑袋,问道:“兴叔,你那么多年走南闯北,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地方吃这个,柜豆吗?”
周大夫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似乎,在南河域有人吃,不过当时在那里的时候你爹恰好水土不服,我也没太在意,北域气候本就不太适合,种植柜豆所得不多,基本就在药铺里,倒是从来没有听说有谁吃过,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从医书上记载来的。”
陈进再次摇头,对周大夫郑重地说道:“兴叔,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死啃书本也是不对的。”
“臭小子,”周大夫一巴掌拍上陈进的脑袋,“用你来说?”恰好有人来问医,陈进嘿嘿笑着拿了几粒蚕豆走了,他要到批发市场看看去,说不定走南闯北的商人那里能买到一些。
到了批发市场,却没有见过卖蚕豆的,陈进询问一番后找了一个南方来的商人,拿出蚕豆一问,果然他知道,陈进大喜,问道:“那,贵船上有没有这个?”
船主摇头说道:“这柜豆在北域只能卖到药铺,且这豆子南北均可种植,只是所得有差,因此并无太大差价。”
陈进沮丧,这可怎么办?难道要自己专门找艘船去南方?就为了做豆瓣酱?要是向船主订购,倒也可行,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再从这里过,可真等不了那么久。
船主看陈进的样子,笑道:“这位小哥若是急需,船上倒是有几十斤,是船上伙夫煮饭所用。”
陈进高兴地说道:“这样,可就帮了我的大忙了。”
货银两讫后陈进找人帮他推着蚕豆回家,虽然不过是几十斤,他小胳膊也坚持不了到家,临别时热心的船主还千般叮咛,一定要煮熟了才能食用。
用蚕豆做豆瓣酱,自然要先除皮,先要泡至少10个小时以上,因为豆瓣酱非常耐储存,所以陈进只留了一小部分打算做盐炒豆给小孩子做零嘴,其余的全部做成酱,只是分成几种口味,原味的,辣味的,麻辣味的,以后做菜要常常用到。
要把坏掉的蚕豆拣出来才能清洗,陈进找了朱大娘来帮忙,还有贾氏也在,三个人一起忙了半天才算择优清洗干净,要达到陈进的要求还是很不容易的。
因为陈进的心思完全心无旁骛了,所以这几天做饭由朱大娘负责,刘爹则接下了照顾陈进的西红柿辣椒和葡萄的责任,酱油直接交给了祥子,现在不过是每天搅拌几次,也不会泄露出去,当然他也根本不担心。
打算炒的蚕豆自然是清洗后放在干净的笸箩里,每天用清水浇一两次,陈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还是坚持照做了。
要做酱的蚕豆清洗干净后在大锅里分几次稍微炒一下,泡在水里过夜,第二天就被剥好了壳,光溜溜,撒上干面粉搅匀了,再用大火蒸熟蒸透,因为有水蒸气,面粉黏在蚕豆表面,撒面粉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既不能少了,要将蚕豆包裹住,又不能多到成疙瘩。
蒸好的蚕豆摊在几个大簸萁里放凉,在表面放槿叶密密盖严,专门腾出一间房子放这几个簸萁,屋里每天洒水,晚上天气凉一些,还要起来放炭盆,务必制造出湿热的环境,好让霉菌生长。
这七八天陈进晨昏颠倒,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要变成夜猫子,有时候怀疑自己眼睛冒绿光,陈进自然是备受折磨,到底是培养起了好的作息时间,生物钟已经形成,突然来这么长时间的连轴转熬夜,还真受不住。
虽然陈进哭了,可是章肃笑了,白天他去忙自己的公事,晚上陪着陈进守在温房里,晚上不定时起来添碳,既不耽搁公事,又和陈进一起的时间倍增,而且因为头半夜与其不断起床,陈进更愿意熬到半夜,常做些小吃,备点小酒,两个人倍儿滋润地吹吹小风看看小月喝喝小酒,到半酣的时候还可以借机牵牵小手。
酒至半酣闲语多,陈进是个情厚的人,尽管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得平静充足,心里毕竟还是不能放下叔叔一家,夜深人静,迷迷蒙蒙,身边有个信任的人,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多了,不经意间章肃就基本摸清了陈进的底,也终于放了心。
因为不知道陈进到底来自哪里,章肃常常担心哪一日陈进就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到时找都没处找去,如今从陈进的话里知道他大概是没法回去了,尽管有些不厚道,章肃心里还是很爽滴。
两个人随着夜谈次数增多,心理距离越来越短,亲密程度日益增加,至于早被放在一边的小乾,则是郑重拜托了宋明轩,从此宋馒头每天接送儿童,给他打理饭食的保姆生活。
宋明轩自然不乐意,其实他更想跟章肃换一换,他陪着陈进做神奇的豆瓣酱,章肃自己接送儿子,可是那是肃王殿下,虽然很有些交情,可要是他决定了一件事,自己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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