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怀尘本就迷糊的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
察觉到宿主疑惑的视线:“哎不要在意细节,反正这里就像一个梦,宿主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谢怀尘敲了敲对方的瓷制瓶身:“那你也是假的?”
“当然了,我又不是一只花瓶。”九九说得十分委屈,转眼彩瓶上又挤出几滴水,“我可是一只可爱迷人又聪慧的鬼呀,为了救宿主你出来我特意附身在这只花瓶上的!”
闻言谢怀尘了然,接着心中泛起一阵狂喜,“太好了,那你快带我出去!”他已经受够这个诡异梦境的折磨,蠢东西的到来简直如同一颗救命稻草。
九九被谢怀尘锢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伸伸脖子:“出去的路我已经知道啦,但是需要宿主你亲自来破阵。”
谢怀尘奇道:“破阵?”这个词雪儿也曾对他说过,如果他记得不错,这活儿可是又凶险又复杂。
九九拍着胸脯:“没事,宿主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破阵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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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头抬高一点!”
谢怀尘艰难地向上挪了挪脑袋。
“腰,腰再放低一点点!”
谢怀尘颤巍巍把腰弯成接近直角,头上一滴冷汗快要掉下来。
“卧槽,稳住!汗要滴下来了!”
谢怀尘吓得一动不敢动,那滴冷汗在额头上左右晃着,硬是没落下来。
“臀部,臀部缩一缩!”旁边的小彩瓶还在大爷似地指手画脚。
谢怀尘嘶牙咧嘴地抗议:“不行,我全身都酸,撑不住了!”
小彩瓶九九悠闲地躺在软被里:“撑住啊宿主,姿势已经很标准,可以往前走了。”
闻言,谢怀尘开始小心翼翼地朝门口移动。此时他一身鹤白单衣,袖口扎紧,衣摆也系紧,头上青丝被一丝不苟束成发冠,整个人弯曲成怪异的姿势,仿佛周围有无数刀剑欲加其身。
而事实是,从谢怀尘的视野里看去,他周围还真密密麻麻横了上千道细丝,若不小心触动一道,哪怕是一滴水沾上去,之前的一切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还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一个时辰前小彩瓶九九摇头晃脑地说床前这道禁制其实很好破。谢怀尘有点不信,于是九九跳起来在他脸上一阵捣鼓,又是洒水又是念咒,活脱脱一个跳大绳的江湖骗子。
等到九九终于折腾完,谢怀尘只觉灵台一阵清明,接着眼前平白无故出现了无数条淡金的细丝线,这些细丝与红衣谪仙之前束缚他的一模一样。
九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禁制其实就是房间里这些无形的细丝,只要谢怀尘不小心触动了细丝,那阵法就会自动开启将谢怀尘“送”回床上。因此只要小心翼翼地躲过这些细丝,走出房门也是很简单的事。
闻言,天真的谢怀尘兴高采烈地开始“简单”地走出房门。
然后,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依然只能在床前晃悠。
谢怀尘以极慢的步子一点点往门口挪,他能看见细细的金丝与自己的鼻尖堪堪擦过,手指在细丝里小心游走,一只脚缓慢地跨过一道丝,另一只脚又颤巍巍地跟上……眼看着离床已经一尺,谢怀尘心里暗喜,这是他表现最好的一次!
然后下一息,他冷不防脚一滑,整个人哗啦往后倒去。霎时间,心里一阵拔凉,再一睁眼,果然又是大红的床帐,人再次被禁制送了回来。
九九气得一个大跳踩在谢怀尘脸上,恨铁不成钢道:“又失败了!第34次!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这么简单的阵都破不了!”
谢怀尘整个人瘫在床上,嘴里念念有词:“不行不行我不行了,腰酸,背也疼,手疼脚更疼,这阵破不了,我要睡觉……”说着就真的闭上了眼。
九九呸了一声,吐了他一脸的口水,谢怀尘瞬间惊地蹦起来,“你这个……哎哟!”
九九一个蹦,彩瓶结结实实砸在谢怀尘脑门。谢怀尘被砸得痛呼出声,九九却是威风凛凛地窜上他头顶,“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菜鸡!”
“菜鸡?”谢怀尘捂着脑门一脸茫然。
九九愤然又踩了他一脚,“对!宿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弱!”
闻言,谢怀尘老老实实闭了嘴,在九九大人的淫威下安静如菜鸡。
良久,九九悠悠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启动方案二。”
谢怀尘愣了下,随后惊喜道:“还有别的办法?!”
九九整个彩瓶的漆色都变黯淡了,它默默吐出一口水,“宿主,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简单的阵法居然还要用‘五音相生’来破解的人。”
“五音相生?”
谢怀尘本来以为自己和蠢东西交流不通是因为语言不同,结果如今在梦里,蠢东西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却依然听不懂对方在说啥……看来他们俩的交流障碍不单单是语言问题,恐怕物种间还隔了道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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