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别的原因。”余秋远道,“有人偷袭你,想救便救了。”
至于内丹如何到了容庭芳身上,余秋远自己也记不得。他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死,更没想过他的金丹会炸成粉末,幸好那地方是瓦行,灵力能聚不能散,不然只怕两个人早就完蛋了。大洲一片欢声笑语并没有笑错。他和容庭芳能活下来纯属各种巧合加在一起的侥幸。
大约是天怒人怨的人,就算是天也不愿意收吧。
容庭芳不信:“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若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你也是如此搭救?”
“不然呢?”余秋远道。“蓬莱之责是庇佑苍生,你亦是苍生。”
“……我就不是。”容庭芳却道,“你要是问我,我只会告诉你,在我心中没有苍生。”只有想做的事,想救的人。他一双璀璨星眸中如盛了光芒万千丈,闪烁复杂,似有千言万语。一时看得余秋远下意识垂下了眼睫——
作者有话要说: 芳芳(突然算账):所以你这种通行版的施救不如我这个限量版值钱。你大大的欠我人情,懂吗?
秋秋:…………妈的给老子滚!
第59章 生而骄贵
他心里没有苍生, 只有自己,想活就活,要死便死。容庭芳满脸理所当然地说着最正常不过的事, 本来还想说一句, 我可没有你们蓬莱的人那么攻于心计, 能言善骗。却见余秋远挪开了视线, 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同时亦感觉自己灵识中,心潮有些涌动。
那种闪躲, 有些像是曾经他在水中捕鱼的时候, 过小的鱼从指缝间溜走,又滑又腻,捉也捉不住的感觉, 又像心上有一只小虫在爬, 摩摩挲挲的,又轻又痒, 还了无痕迹。这种从未有过的心绪令容庭芳有些意外。
他不禁将有些闪躲的掌山真人看了又看。最后下了定论:“你很奇怪。”
如果不是因为腾不开手,容庭芳几乎要将手掌凑到余秋远脑门上。他蹙着眉头道:“你是病了吗?还是哪里的伤没好。我分明已将你的灵力疏导了三大周天,眼下应当无事。”不然他费这么多心血替余秋远调转灵力岂非是白费功夫。
容庭芳说就说吧, 还要将脸凑过去,仿佛要把人看个仔细。看得余秋远大窘, 拼命往后仰着头,绷着一张脸:“你干什么,我没事!”
“没事?”容庭芳坐直身体, “没事你心乱跳什么。”
“我——”
“你怎么?”
面前的掌山真人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好不精彩,却硬是说不了半个字。身前的掌心发烫,烫得他坐不住。余秋远蓦然收力,双手一撑人已飘至三尺之外,遥遥站在水面之上。他一身红衣,在碧潭上,远远望去,就像是碧玉之中一点朱砂。
“我们该上去了。不知道晏不晓那里如何。”
留下苏玄机一个人,也叫余秋远有些放心不下。
容庭芳慢慢收手,将旋息不止的内丹按捺下来归于平静,这才起身。水纹映在他脸上,波光粼粼。他负手于身后,哧笑一声:“晏不晓怎么可能打不过白式微。”堂堂剑门的外门弟子,倘若败在一帮养鸟的手艺人手中,未免叫人笑掉大牙。
“何况,你当他果真不分好坏,不识善恶?”
余秋远尚未回答,却是另一道声音阴沉沉传来,十分熟悉,却过于苍老。
“不晓归人识不识善恶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说掌山真人和魔头暗渡陈仓,竟然是真的。看来,不识善恶的应当是余真人才对。”
容庭芳面色一变,眼神如箭,负于身后的右手一张,一条长鞭已握至掌心。
古木之后,却是走出来一个人。你猜是谁?原来还是白式微。白式微不是被容庭芳一尾巴打到山里去了么,怎么会在此地,他若在此地,容庭芳和余秋远竟然没有半分发觉?等白式微走出树荫,容庭芳才皱起了眉头。倘若这是白式微,未免过于苍老了一些。他脸上的皱纹比山石上的褶子还多,胡子像是堆砌的雪,一双眼睛却是贼亮——透着血红。
容庭芳:“……”他问余秋远,“他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
“鬼样?”白式微桀桀笑了笑,“鬼样,岂非是拜你们所赐。”
关他屁事,别他妈什么事都往他头上扣,容庭芳连蓬莱都没放在眼中,何况是区区一个白式微。这人几次三番纠缠至此不知悔改,也许他真不该留一丝善心饶人一命。容庭芳很不耐烦,负手道:“自己死,还是我帮你一把,你来选。”
白式微像听到什么笑话,他道:“闻人,啊不,容大尊主。在说这句话之前,恐怕你要先担心一下自己。”他拿眼神示意了容庭芳与余秋远脚下的碧潭。“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是炼狱谷,谷中既然是地火,为何偏偏地处有一汪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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