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安长卿还在生气,想了想把花灯里自己写的那张纸条拿出来放进他手心:“我的也给你看。再带你重新去放,不会不灵。”
安长卿瞥他一眼,将那张纸条展开,就见上面用规矩的小楷写着:护喏喏一世。
他见过萧止戈的字,男人字如其人,永远是一手张狂的草书。规规矩矩的楷书,却是他第一回见到。话语虽直白,字里行间却透着认真和郑重。
安长卿小心将纸条卷好,又放回花灯里,瞥他一眼,哼哼唧唧道:“就这样我可不会消气。”
萧止戈目光黯了黯:“喏喏还想做什么?都听你的。”
安长卿微微仰着头,在他紧张的目光里缓缓道:“那就罚你……以后每年都为我放一盏花灯。”
萧止戈心一颤,手指蓦然攥紧了,唇边却带出笑来:“好。每年都给你放。”
安长卿瞪他一眼,又推推他:“赶紧去把花灯放了,衣裳都湿了,也不怕得风寒。”
萧止戈顺势握住他的手,牵着他一同往前走:“我们一起去放。”
作者有话要说:
喏喏:看着挺聪明一人,原来是个傻子。
怂怂:……(不敢说话.jpg
第 38 章
重新到河边将花灯放下, 看着花灯缓缓飘远,两人才携手回了望仙楼。
在外面耽搁这么久,两人回到望仙楼时, 安娴钰已经提前回来了, 身后丫鬟手里还捧着不少小玩意,看神情玩得十分开怀。
时候已经不早,安长卿便提议回府歇息。原本众人是准备等他们回来便回府,闻言正中下怀, 便都起身往外去。从松涛阁出来时,安长卿注意到旁边弄雪阁的门已经开了,里头空无一人, 想是安家人已经在他们前头走了。
众人回了王府, 便各自回了院子休息。安长卿还惦记着萧止戈弄湿的鞋袜,一回院子就叫了下人备水备姜汤, 又催促萧止戈把弄湿的衣裳鞋袜换了,免得染上风寒。
萧止戈平日里糙惯了,就是大冬天的下水也不是没干过, 这点小事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却不料安长卿瞪他一眼, 气道:“娘说了,寒从脚底生,年轻时不注意防寒保暖, 等年纪大了有你受的。你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若是以后老了病了, 可没人伺候你。”
说话间正好下人已经备好了热水,安长卿不由分说地扒掉了他的外裳,推着他往浴房方向走:“赶紧去沐浴, 出来后再把姜汤喝了。”
萧止戈被他一连串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听他的话先去浴房沐浴, 待换上干净衣裳从浴房出来,又看见他正端着一碗姜汤过来,心头就暖了暖。
从母妃去世过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细致地关心过他了。从他十二岁投身军营,摸爬滚打,刀山剑海里来去。周围都是些糙汉子,有过命的交情,却没有哪个会关心谁老了以后会如何。
刀口舔血的将士,顾不上将来,只顾得上当下活着。
这回不用安长卿叮嘱催促,他走过去,端起热乎乎的姜汤一口喝下。暖热的姜汤顺着喉咙滚入食道,全身都暖了起来。
安长卿见他自觉,总算不再板着脸了,轻轻哼了一声,自己去浴房洗漱。
等再回来时,男人已经铺好床,在里头半躺着了。见他过来,便挪到外面,把暖好的那一侧让给他。
安长卿脱掉鞋子,从他腿上爬过去,钻进被子里,便是一阵热乎乎的暖意,还夹着男人身上独特的硬朗气息。不知道是不是今日把话都讲明的缘故,安长卿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却后知后觉地有些面红耳热起来。他略有些不自在的卷好被子,也不像往常一样自然地钻进男人怀里,就像个蚕宝宝一般,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假寐。
萧止戈张开手臂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过来。疑惑地皱了眉毛。再去看他,却见他露出来的半张脸上,鸦黑的眼睫不停颤动,分明是还未睡着。
只略犹豫了一瞬,萧止戈便抬手将人揽了过来。入怀是熟悉又叫人眷恋的体温,萧止戈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安长卿本来就不自在,现在被他这么紧紧抱着,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憋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抵着他胸.膛推他,嘴里小声嘟囔:“透不过气了。”
萧止戈低头去看他,正好撞上他抬头,两人嘴唇与鼻尖相对,不过微毫之距。安长卿眼睫颤了颤,不敢与他对视,眼神悄悄挪到了别处去。萧止戈喉结几番滚动,想起随着花灯一起飘走的“白首之约”,终于顺从本心,小心又轻柔在他鼻尖上轻啄了一下。
眼睫的颤动更加剧烈,像被猎人捉住不安扇动翅膀的蝴蝶。但即便如此,安长卿也没有抗拒或挣动,他垂下眼,甚至微微仰了脸,摆出一个方便他亲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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