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想到那堆满仓库的衣粮火炭,这才安心了一点。
明明已经开春,外面的天气却一日比一日冷,安长卿放心不下庄子上的娘亲和妹妹,又派人往余氏和安娴钰居住的庄子上送够了粮食和火炭。就在王府下人送东西回来的那日下午,天上便忽然下起了拳头大的冰雹。
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不坚固的瓦片片刻便被砸出窟窿来。
安长卿看着外头下人按照他先前的交代就近找屋子躲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不多时,又缓缓地提了起来。
上一世的事情实在太久远,他只记得灾祸是从一场冰雹开始,可那冰雹是哪一日什么时辰下,他却记不清了。从进了二月之后,便每日提心吊胆地等着。
如今终于下了,叫他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担心起外面还有庄子上的情况来。
噼里啪啦的冰雹砸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停,紧接着便下起了大雪。呼啸的北风吹着,雪片在风中打着旋落下来。早有准备下人趁着屋顶没被积雪盖上,搭了梯子爬上去修补瓦片。
而此时,邺京街道上更是一片兵荒马乱。
有些不牢固的房子,屋顶都被整个砸穿了,主人家正在忙着修补;也有路上躲避不及的行人被砸伤,邺京城内的医馆前等满了伤者。也有人看着这异常的天气,早早嗅到了先机,已经暗地里开始采买火炭……
而后宫之中,安庆帝震怒。叫人将仙师押下去问罪,又一道口谕,将萧止戈召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喏喏心,海底针……
喏喏::)
第 40 章
萧止戈早有预料, 握了握安长卿的手安抚他,而后换上亲王蟒袍,乘马车进宫面圣。
乾正宫中, 地龙烧得正旺, 金色帷幔垂落在地,层叠帷幔之后,安庆帝斜靠在软塌上,两个宫女一前一后为他捶肩捏腿。不远处, 一个穿着八卦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围着一个丹炉小心控制着火候,丹炉中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隐隐散发出丹药清香。
“玄乙道长是说, 那个疯道人可能比你的道行还要高?”安庆帝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小瓶, 目光现出灼热来。
玄乙小心地将丹炉盖打开,将炼成的丹丸收进白玉小瓶里封存好, 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捧着送到安庆帝面前:“不错,能演算天机堪破灾祸,这等本事便是贫道的师父也无法做到。若是北战王所言属实, 那疯道人多半是个高人。”
“高人……”安庆帝神色激动万分:“那高人可能炼制出使朕长生不老的丹药来?”
玄乙觑着他的表情, 谨慎答道:“长生不老的仙丹,贫道虽听说不少,却从未得见真章。便是那位高人, 也未必就能知道……”
安庆帝脸色一变, 挥挥袖子:“那这还叫什么高人?”
玄乙拱手道:“若是道法高深,能窥破天机,亦可像此次一样为陛下趋利避害。便是不能炼制长生不老的仙丹, 但若只是延年益寿,想来不是难事……”
安庆帝这才高兴了一些, 伸着脖子往外张望,不耐催促道:“北战王还没来吗?快宣!”
在门口伺候着宫人回道:“已经宣王爷入宫了。”
正说话间,就听殿外的宫人高声道:“北战王求见陛下!”
“快宣!”安庆帝兴奋地推开两个宫女起身,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这么期待见到这个并不讨他喜欢的儿子。
萧止戈披着风雪而来,在外殿驱散了寒气,才迈步见了内殿之中。
内殿之中暖意融融,空气中浮动着异香,萧止戈目光扫过殿内丹炉,而后恭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安庆帝和颜悦色地看着他,眼底透着热切:“你上次说得那个疯道人,可还记得长得什么模样?”
萧止戈心中嗤笑,面上却垂眸做思考状:“儿臣当时是城外大营的官道上遇见他。穿着打扮十分落魄,冬日里也没有穿冬衣,就一件破旧道袍,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看面相该在耄耋之年,但精神抖擞,脚步有力,与一般耄耋老人十分不同。”
安庆帝越听笑容越大:“可还能想办法寻到他。”
萧止戈迟疑一瞬,不太确定道:“这疯道人看着十分奇异。当初仿佛是特意在官道上等我。待说完那番话后,走了两三步就消失不见了。儿臣当日曾想去追他问清楚,却没能追上。”
安庆帝是知道这个儿子的本事的。学了一身好武艺,能叫他都追不上的人,必定有真本事。
“再叫人去找。”安庆帝心喜不已:“若是能将人请回来,重赏!”
“这疯道人确实有两分本事,如今他的警示已经应验,是否要准备应对雪灾之事?”萧止戈见状顺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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