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终于要来了。
终日躲在家中的百姓终于开始出门铲雪,京兆尹亦出动了官兵清扫积雪,不过三五日,邺京城内几乎已经不见积雪痕迹,四处都是新生的绿意。
城外的粥棚也撤了,囤下的米铺冬衣所剩无几。安长卿和铺子管事们盘算了一下账目,冬衣白米还有火炭一共花了一百三十万两银。米粮和冬衣按照平日价格卖出,又有一小半用来赈济灾民。这么算下来倒是正好持平,堪堪收了个本钱。倒是火炭暴利,一万五千斤火炭一共赚了将近七十万两白银。
安长卿给管事们发了赏钱,之后才带着周鹤岚一同回了王府。
王府如今只剩下一位主人,安长卿又终日不在府中,多半都在外面巡视各个庄子铺子,连府里的下人都觉得,从王爷走后,府里冷清许多。
安长卿洗漱完换了身衣服,独自坐在床上,摸了摸冰凉的被褥,便轻轻叹了一口气。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叫你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之后,又要习惯他的不在。
发了一会儿呆,他想起什么,俯身将床头的第二个柜子打开,将里头的收着的方子和脂膏拿出来,红着脸犹豫了一会儿,想到此时应该早到了雁州,却没有消息传回的某个人,终于还是慢吞吞的按照方子上写的步骤,一步一步做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不知道喏喏有没有好好按照方子保养?
喏喏:……没有!(恼怒
第 43 章
萧止戈快马加鞭、昼夜不停地赶了六日, 才终于抵达雁州。
副将齐巍开城门来迎,见着他立刻跪下抱拳,大喜道:“将军您总算到了, 北蛮子在外面叫阵叫了四五天了, 我们都憋着没开城门迎战!”
北狄五万大军在燕云郡城门外已经叫嚷了几天,见他们死活不肯出城迎战,甚至还把邺人奴隶拉出来,在阵前宰杀祭天。雁州将士这几日可都憋屈坏了。只是谨记着军令, 死活没有开城门迎战。
“城外如何?”萧止戈一挥手,示意八百将士随自己进城。
“主将是日轮王呼延阿特,精锐五万, 一直在城外叫阵。强攻了两次, 都被我们打回去了。”
萧止戈随他登上城墙,城外几里处, 果然全是北狄军的军帐。萧止戈问:“呼延治和呼延勋呢?”
北狄有三大勇士,第一勇士大金乌王呼延勋,第二勇士日轮王呼延阿特, 第三勇士则是月转王呼延治。三人都是北狄皇室。从前北狄人与萧止戈对阵时, 主将都是大金乌王呼延勋,副将或是呼延阿特,或是呼延治。像今日这般只派了一个呼延阿特就来叫阵的, 即使萧止戈并不在雁州, 也算得上猖狂轻敌。
以萧止戈对呼延勋的了解,对方并不是个会草率轻敌的人。
“据探子回报,呼延勋和呼延治在北狄王庭。”齐巍道。
“不对。”萧止戈眯起眼, 眺望远处北狄军营:“五万精锐尽出,趁我不在强攻燕云郡, 却只派了一个呼延阿特做主将……”
“呼延勋必定还有其他计策。”萧止戈飞快思考着:“冬日粮草稀缺……陈兵五万却不着急……他们是吸引注意,声东击西!”
萧止戈声音一沉,匆匆下了城墙:“布防图拿来!”
齐巍迅速命人去取布防图,又召集了众将领来,萧止戈站在布防图前沉吟良久,指着布防图道:“红崖郡如今兵力最弱。地势又不如昌日郡险峻。凭人力可破。若我是呼延勋,便会带兵突袭红崖郡。”
雁州有三郡,燕云郡最大,接壤北漠,向来是抗击北狄的第一线。红崖郡和昌日郡都在侧方,因地势险峻,人口不丰,易守难攻,所以布防的兵力也少。若是用兵奇袭,越过红崖郡便可杀到燕云郡后方,届时联合前方大军前后夹击,雁州必破!
萧止戈神色一肃:“齐巍领兵出城迎战,务必拖住呼延阿特,不叫他去红崖支援,另点五千铁甲军随我去红崖!”
萧止戈在雁州威势极重,众将领对他早深信不疑,此时对他的决定也毫无异议,各自离开去点兵备战。萧止戈则迅速换好战甲,看到身侧已经空荡荡的包袱皮时,眼神又情不自禁地柔了柔。
先前昼夜不停地赶路,根本没有时间去思念家中的人。唯有停下来吃干粮喝酒的短暂片刻,想念才会悄无声息地漫上来。将包袱皮同换下来的衣裳放在一处,萧止戈又将贴身带着的双鱼玉佩拿出来看了看,而后又妥善的贴胸放好,才转身出去。
城墙之上,牙旗竖起,“戈”字旗迎风招展。
副将齐巍高举□□,沉声喝道:“开城门!迎战!”
而在他们后方,萧止戈带着五千铁甲军,悄无声息地往红崖方向去截杀呼延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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