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自初:“……”
凌自初实在不想与江延结伴,可现实却不许他如此。
此番岳霄带来中原的好手虽多,却实在没有人比得过江延,更何况江延执着认为自己与凌自初配合默契,他主动请行,也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一旦走开凌自初便会因偷懒而前功尽弃,岳霄只好私下拉着他去谈心,告诉他凌自初非本门弟子,没事别为难人家一个大夫。
江延蹙眉不语,显是甚为不满。
沈清喻被他二人弄得哭笑不得,一时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天色已晚,他有些困了,岳霄还在与江延谈心,沈清喻便与凌自初说过一声,起了身回屋歇息。
他住在这客栈二楼里侧的上房,山庄的随行弟子似乎都在楼下看热闹,二楼长长一条走廊上空无一人,他打着哈欠,还未走到房外,忽而听见自己身后隐隐地传来了脚步声。
应当是一个人,却不是岳霄或是凌自初,像是不会武,脚步轻浮,沈清喻不由顿住脚步,身后人未曾唤他,那也不是山庄弟子或是客店伙计,只是还在不断靠近。
他猛然回身,一句“什么人”还未出口,倒几乎已将身后那人吓出大叫。
沈清喻讶然。
“怎么是你?”沈清喻犹疑道,“小宋哥?”
他身后之人,正是兴隆商会东家的小宋少爷,宋永年。
第43章
宋永年被他这突然回身吓得不清,扶墙拍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清喻,你可吓死我了。”
沈清喻蹙眉问他:“你为何在此处?”
他是想私下去找宋永年,问清这竞宝会的事,还想若是宋家被张修远所胁迫,他能想些办法,帮一帮忙,可如今宋永年主动来找他,他却觉得有些古怪了。
宋永年能找他做什么?叙旧?
沈睿文与宋永年的关系远胜于他,若是要叙旧,应当要找沈睿文,而不是来找他。
就算是宋家出事了,想向他们求救,可如今对外人而言,沈清喻不过还只是个久病缠身的病痨鬼,沈家的事,应当是由他兄长沈睿文做主的,向他们求助,也该去找沈睿文。
这之中……只怕是有古怪。
“白日我抽不开身,也没过来同你与睿文兄打个招呼。”宋永年朝沈清喻笑着说,“大家这么久未见,总该过来叙叙旧。”
他面上虽带着笑,可身子却微微发着抖,望着沈清喻的神色也很古怪,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一手轻轻攥着了沈清喻的衣袖,再度勉强笑道:“只是此处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将手压在腹下,用身子挡住,轻轻朝沈清喻摆了摆手。
果然不对。
沈清喻微微皱眉,并不答应,却也不曾拒绝。
宋永年急了。
“清喻,我知此处有个好地方,桃花酒是一绝。”他说,“我新近得了尊玉马,似是前朝工艺,精美绝伦,我知你爱古物,不若你与我一道过去,品酒把玩,岂不乐哉。”
他张唇,额间泌出一层细汗,无声对沈清喻说。
快跑。
桃花是逃,玉马是跑。
他的意思已再清晰不过,沈清喻稍一猜测便能想到,此番宋永年来找他,只怕是受了张修明胁迫。
宋永年心中不愿如此,却又无可奈何,他该是有软肋在张修明手上的,那也许是宋家,亦或是他的父母,他不想害了沈清喻,有些话不可直说,只得想方设法暗示沈清喻逃走。
沈清喻却听见了更细微的脚步声,顿在长廊拐角,再无声响,他辨出那是岳霄的脚步声,倒更是不觉得怕了,干脆反抓住宋永年的手,与他微微一笑,提声道:“小宋哥,你我的确是许久未见了。”
他倒是想知道,张修明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宋永年听他如此说,以为他是不曾听懂自己的暗示,心中万分着急,皱紧了眉头,还想再多说几句,不想沈清喻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压下声音,与他耳语道:“莫要慌,你信我。”
宋永年一怔,虽不知沈清喻想要做什么,可见沈清喻似是成竹在胸,他原是不安的情绪倒也稳定了许多,只是略显担忧看一眼沈清喻,问:“我们现在过去?”
沈清喻点头:“我们现在过去。”
他随宋永年一块下了楼,客栈已经打烊了,一楼堂内仅有店伙计在收拾桌椅,江延不知为何靠在门外,像是在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呆。他未去竞宝会,也不认识宋永年,如今见沈清喻同他不认识的人走出来,不由警惕挑眉,那神色吓得宋永年后退一步,反是沈清喻主动出声解释。
“江师兄,这是我多年好友。”沈清喻道,“我随他出去走走,你不必担忧。”
江延盯着宋永年看了许久,半晌方轻轻点头,道:“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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