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看向齐侯,表情倒是没什么,自然很镇定,说:“今日君上为纠做的,纠无以回报。”
齐侯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来,说:“这是孤心甘情愿的,再者说了……你为齐国立下汗马功劳,孤到底有多混账,多不明事理,才会把你看成是细作?倒是辛苦了二哥,身世不是人可选的,却要二哥承受非议。”
吴纠笑了笑,说:“不相干的人,说再多的非议,还是不想干的人,倒是让纠心中感动的是,君上从始至终没有不信纠。”
齐侯伸手搂住吴纠,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吴纠的发顶,笑着说:“二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又温柔又体贴,孤怎么能不信二哥呢?”
吴纠心里有些沸腾,上辈子吴纠被亲人算计,最后安乐死,本已经对任何感情都无望了,说心灰意冷也差不多,但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齐侯。
就在吴纠感动的时候,齐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哦对了,二哥理膳还好吃,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吴纠顿时一口血差点喷在齐侯脸上,方才那感动也荡然无存了,忍不住白了齐侯一眼。
齐侯笑眯眯地捏住吴纠的下巴,说:“嗯?二哥竟然还敢瞪孤了?不过孤就喜欢二哥瞪孤,二哥心情是不是好一些了?”
吴纠心想齐侯果然是个抖M,不过说实在的,真是让齐侯一句“好吃”弄得哭笑不得,也没心情不高兴了。
齐侯的队伍快速往临淄城赶,一路都是连夜赶路,根本不停下来歇息,很快就回到了齐国的国都临淄城。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吴纠便匆匆休息下来,这几日总是连夜赶路,虽然吴纠是坐在车上,但是也累得厉害,坐一天火车还累的不行,更别说这个年代没有火车,全都凭跑马,一路颠簸,浑身都要散架了,而且还是连续十几天。
吴纠回去就直接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子清在叫自己,说:“大司徒?大司徒?”
吴纠迷茫的睁开眼睛,休息了一晚上,身/子感觉好转一些了,但是仍然疲惫的不行。
子清说:“今日有早朝,子清伺候您起身罢。”
吴纠这才想起来,今日竟然还要上早朝,赶紧从榻上爬起来,几乎是闭着眼睛,就让子清给自己穿衣裳,晏娥端来热水,棠巫给他整理官帽,几个人一团忙活下来,可算是弄好了,吴纠也算是醒来了,赶紧往路寝宫走。
吴纠还没有到路寝宫门口,就看到了召忽,召忽“噌!”一下就扑上来,脸色很难看,抓/住吴纠走到一边儿,吴纠吓了一大跳,召忽动作还偷偷摸/摸的。
吴纠说:“召师傅,怎么了?”
召忽说:“公子,您还问我怎么了?是公子怎么了!昨天夜里头是我在政事堂值班,公孙隰朋突然来了,行色匆匆的半夜进宫,公子你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么!?”
吴纠说:“到底怎么了?”
召忽急忙说:“我也是偷听到的,公孙隰朋说,天子已经下令,削掉君上的侯爵之位,让君上将叛/徒交出来,否则就要派遣联军来攻打齐国了!”
吴纠一听,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齐侯那么给天子脸色看,天子自然要生气,只是吴纠没想到,天子的削封来的那么快,肯定是狗急跳墙了,而这个叛/徒,肯定说的是自己。
召忽又说:“我今天早上特意来早点,政事堂里有一帮人,不知从哪里听说的,竟然说公子您是细作!”
吴纠看了一眼召忽,召忽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说:“公子,怎么了?”
吴纠淡淡的说:“多谢召师傅的信任,咱们进去罢。”
召忽愣是没听懂吴纠的话,不过吴纠已经抬步走了,召忽连忙跟上去。
两个人进了路寝宫,就听里面一片喧哗,很多卿大夫正在交头接耳,然而吴纠一走进来,一瞬间,就好像按了暂停键一样,所有的人全都息音了,没有一个人说话,目光都定定的盯在吴纠的身上,眼神相当奇怪。
吴纠心中是一片了然的,根本没有什么诧异,召忽奇怪的看着周围。
吴纠很坦然的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来,等着齐侯来上早朝,众人仍然看着吴纠,不过后来便窃窃私/语起来,都在低头说话,时不时瞥一眼吴纠。
吴纠没有任何表态,就静静/坐着,很快齐侯便走了出来,看起来脸色不好,眼底都是乌青。
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吴纠就在房舍自己睡了,齐侯回了小寝宫,后来公孙隰朋连夜进宫去找齐侯,说是有要事禀报。
原来公孙隰朋是听说了单子正的消息,单子正偷偷透露给了公孙隰朋,说是天子已经在和众人商议,下令削封,将齐国的侯爵之位削掉,若是齐侯不把叛贼纠交出来,那么就要联合诸侯国,发兵攻打齐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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