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遂国这么大的胆量,不说用了,若不是有鲁公授意撑腰,他敢这么怠慢齐国的使臣么?
尤其这次的诸侯会盟,可是天子授意的,而且齐侯的身份是代替天子,遂国如此不客气,就是对天子的不恭敬。
齐侯冷冷一笑,说:“遂国?他还真把自己看了些分量,一个连子爵都不是的国君,不过是鲁国人的一条走/狗罢了……”
公孙隰朋抱拳说:“还请君上示下,该如何处理遂国之事。”
齐侯笑着说:“把遂国这个事儿,快马加鞭报给天子,遂国对天子不恭敬,轮不到我们插手,请天子亲自定夺。”
公孙隰朋立刻说:“是,隰朋遵命。”
公孙隰朋说完了,赶紧就走了,去处理这个事情。
按理来说,遂国国君撕毁盟约请柬,还侮辱使臣,这简直是在齐侯的头上动土,说难听点,恨不得比撒了一泡尿还要恶心人,毕竟使臣代/表的就是国君。
吴纠心中好生奇怪,这齐侯,也不是个温柔心善的人,怎么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不生气?不动怒?不震怒?只是冷笑了一声,便轻轻飘飘,幽幽的让公孙隰朋禀明天子处理?
这未免太淡定了些,难不成之前对待卫国的时候,是齐侯正处于更年期?如今更年期过去了?
吴纠不知道,因为齐侯重活了一遭,上辈子听说遂国撕毁请柬的时候,齐侯也差点给气背过气去,后来齐侯一气之下,发兵遂国,将遂国一锅端下,把遂国国君驱赶出国。
如今齐侯听了,反而不动怒,一来是经历过一次了,二来也是这个遂国实在不值一提,太过弱小,他和谭国差不多大,但是谭国的经济远远凌/驾遂国之上,攻下谭国还能得到一大块盐田,攻下遂国不过是开一句顽笑的时间,不值一提,更不值齐侯动怒的。
齐侯吩咐了公孙隰朋,就说:“走罢二哥,一大早上就奔波,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歇。”
吴纠心中疑惑,跟着齐侯回了小寝宫。
这一个多月,齐国不停的向诸国送去会盟请柬,会盟定于三月暮春之时,与齐国边邑北杏召开盛大盟会,齐侯以代天子身份会盟诸侯。
这次的盟会有两个重点的要务,第一个要务是“尊王攘夷”,匡扶王室,共抗外辱。
而这第二个要务,则是以周天子之名义,在众诸侯的面证之下,授意公子御说,为新任宋公。
虽然各国诸侯都是世袭制/度,但是先公去世,新公继位,都是要得到周天子的首肯和册封的,周天子驾崩胡齐登基,正好和宋公驾崩御说继位冲/突了,之前胡齐一直忙着葬礼的事情,哪有时间去管宋国?
如今胡齐忙叨完了丧礼的事情,而宋国内乱已久,宋公被将军南宫长万一拳打死,南宫长万更是手刃多名宋国大夫,包括一名国相,并将公子赶出宋国,想要斩尽杀绝。
此等做法实属于大逆不道,宋国大夫戴叔皮力拥公子御说为新公,平定宋国叛乱,如今宋国叛乱平定,新君继位,但是公子御说到目前为止,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宋公,也就是说没有得到周天子的承认,在旁的诸侯国眼里,就算宋国是公爵封国,但是公子御说也并非是公爵。
所以趁这个会盟的当口,周天子也是图省事儿,便让齐侯一并处理了这个事情。
代替周天子给宋公/正名,宋国是公爵封国,而齐国乃是侯爵封国,大家恭维的时候都互相称作是这公那公,但是这个恭敬的称谓只是恭维,绝对不是爵位,就仿佛士大夫们就称作这子那子,例如高子国子,但是这“子”绝对不是子爵封号一般。
说到底,齐国再强大,齐侯也是侯,宋公却是公爵,齐侯代替天子,给公爵授封,这是何等荣耀?
有了这两个要务,齐国的名声一下壮/大起来,还没有到三月,还未曾开/会盟,齐国已然跻身成为了强国之中的佼佼者。
自然也有很多人不服气的,遂国是唯一一个明面儿上撕毁请柬的人,这一点遂子恐怕后来也看出来了,因为支持他们的鲁国都没有撕毁请柬,而是停下了请柬,没有明确说去还是不去,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毕竟遂国之前做的很决绝。
除了遂国,也有像鲁国这样不服气的国/家,其他国/家,那当属卫国了。
卫国在晋国的使臣得到了消息,邢侯竟然亲自拜访了晋侯,并且作为齐国的说客,游说晋侯将土地借给齐国。
借土地是为什么呢?
竟然是挖水渠!想要在晋国与卫国接壤的地方,挖一条引水渠,将濮水河打漏,直接引水灌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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