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隰朋看到齐侯,连忙作礼说:“拜见君上。”
齐侯这个时候已经把温柔的假笑收了起来,眉头紧蹙,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挥手让他免礼,说:“那女刺客,现在何处?交给莒国驿官了?”
公孙隰朋听齐侯问起女刺客,说:“君上还未发落,隰朋不敢妄断主张,那刺客被/关/押在偏房/中,还未交给莒国驿官。”
齐侯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公孙隰朋,说:“好,带孤去看看。”
公孙隰朋一时间有些踟蹰,说:“这……君上,那刺客疯疯癫癫,隰朋恐怕她会冲撞了君上。”
齐侯笑了一声,说:“疯恐怕是要疯,癫倒未必。”
公孙隰朋没听懂齐侯的意思,但是不敢多问,连忙引着齐侯说:“君上,请。”
召忽和东郭牙正要回房间,隐约听到了齐侯的声音,召忽看到公孙隰朋引着齐侯往偏僻的地方走,不由有些奇怪,听到那两个人的说话声,吓了一跳,齐侯竟然要去见密姬!
召忽心里忐忑,东郭牙见他面色突然有些惨白,说:“中庶子,你可受伤了?”
召忽当下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很冷静的说:“无事,就是突然有些累,我先回房去了。”
东郭牙点头说:“中庶子小心身/体。”
东郭牙说完就和召忽告辞了,召忽见他一走,连忙调头就跑,大步冲着吴纠的房间跑过去,准备去通风报信。
吴纠才睡下,一挨着软榻就疲惫的睡着了,突听“砰砰砰!”的敲门声,一下就被吓醒了,出了一身热汗,连忙说:“是谁?”
召忽说:“公子,是我!”
吴纠疲惫的厉害,不过还是挣扎着起身,将门打开,召忽立刻压低了声音,说:“公子,我方才看见齐侯往密姬那里去了!”
吴纠一听,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齐侯也是重生而来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齐侯如此精明的人,绝对会疑心。
吴纠眯着眼睛,但是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只是摆手说:“无事,密姬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她若是承认自己是密国公主,莒子定然饶不得她,她若是不承认自己是密国公主,一个莒国的女酒,与我何干。”
召忽听着他如此冷静的嗓音,仓促的心跳声也慢慢平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
齐侯跟着公孙隰朋来到了偏房,里面很安静,公孙隰朋推开门,齐侯说:“你留在外面。”
公孙隰朋一听,吓了一跳,说:“这……君上,那女子来历不明,隰朋恐怕……”
齐侯抬了抬手,说:“不必多说。”
公孙隰朋只好点了点头,垂首说:“是。”
齐侯踏进房/中,公孙隰朋就关上了房门,里面很昏暗,这间房子背光,虽然是白日,但里面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没有,仿佛是个堆放杂物的仓库。
齐侯一走进去,被绑着的密姬就听到了声音,她趴在地上,似乎是刚才挣扎的太狠了,所以有些脱力,听到声音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密姬的眼睛仿佛死灰一样,然而在看到齐侯的一瞬间,猛地就亮了起来,仿佛是一只豺狗看到了肉。
密姬猛烈的挣扎起来,她的手捆在身后,费劲的爬起来,冲向齐侯,齐侯则是稳当当的站在门口没有动,高大的身材非常挺拔,一袭黑袍让他显得威严冷酷。
密姬冲过来,跪在齐侯身边,用自己的脸颊去蹭齐侯的衣摆,一脸楚楚可怜,嘴唇张/合/着,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极为难听。
齐侯低垂着头,看着密姬卖力的讨好自己,蹭着自己的小/腿,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说:“你知道我是谁。”
他的声音很淡,很低,带着好听的磁性,密姬顿了一下,使劲点头。
齐侯则是笑了笑,慢慢蹲下来,不过他身材高大,即使蹲下来,也需要俯视着密姬,仿佛高高在上。
密姬卖力的讨好齐侯,齐侯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那张美艳娇俏的脸,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孤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只管摇头或者点头。”
密姬立刻使劲点头。
齐侯笑着说:“若是让孤知道,你敢诓骗孤,或者是孤觉得答/案不满意,你的死法都会比现在难堪的多。”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还带着笑意,密姬却觉得有些可怕,身/子颤/抖了一下,又使劲点头。
齐侯满意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奖赏一样,抬起手掌,怜爱的抚/摸/着密姬的脸颊,晃了晃食指,说:“第一个问题,你是密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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