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扶着吴纠下车,由戴叔皮开路,后面还有虎贲军拽着一根粗绳子,粗绳子拴着的便是华大夫。
众人走进驿馆,里面已经有好多人纷纷出来围观,因为驿馆里住着的都是各国特使,全是国/家里有头有脸的人,前来贺喜的,突然被包围了,很多人心中都又奇怪又惊吓的,连忙出来看看究竟。
郑国的特使傅瑕也出来了,同时出来的还有郑国的另外一位特使,等级不如傅瑕高,也不如傅瑕受宠,便是高渠弥。
其实高渠弥和祭仲一样,都是辅佐了几代的老功臣,只是不同的是,祭仲现在仍然是国相,虽然老态龙钟,但是势力非常大,在郑国中他咳嗽一声,郑伯都要害怕。
但高渠弥这个人的辉煌已经不在了,自从诸儿将他扶持上去的前郑伯斩成肉泥,高渠弥一个人逃窜回国之后,高渠弥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即使后来高渠弥和祭仲一起迎来了在陈国做质子的子仪为郑伯,但是功臣还是祭仲,高渠弥则只是个士大夫。
高渠弥不服气祭仲,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谁让祭仲权倾朝野呢?
但是高渠弥和傅瑕也十分不和,因为傅瑕并不是迎立子仪的功臣,但是因为说话好听,会溜须拍马,所以一下变成了郑伯的宠臣,而自己这个有功的士大夫,拼不过祭仲不说,还被这个人给压了一头,心中更是不满了。
傅瑕见到齐侯竟然带来宋国的军/队包围驿馆,吓了一跳,连忙说:“齐公,这是……这是怎么了?”
他说着,其实心里也有鬼,非常心虚。
齐侯走过来,冷冷一笑,说:“怎么了?这话要问问傅大夫才对罢!”
众人一听,纷纷放松/下来,原来齐侯是来找郑国的茬子,跟自己没关系,于是大家就站在一边准备看热闹,各国特使就是来看热闹的,因此这个时候赶紧趁着头看。
傅瑕出了一头冷汗,因为他看到了跟在后面走进来的华大夫,华大夫被五/花/大/绑,手上还拴着绳子,被拽了进来。
傅瑕恐怕是华大夫被查出来了,只能硬下头皮,一概不承认了。
傅瑕干笑说:“这……齐公何出此言呢?傅瑕,傅瑕竟然听不懂了。”
齐侯冷冷一笑,说:“傅大夫跟孤顽这套?来啊,带华大夫来和郑国特使,对峙!”
戴叔皮赶紧恭敬的说:“是是,齐公。”
他说着,一招手,让虎贲军拉着狗一般的华大夫过来,华大夫此时也不敢狡辩了,只想要戴罪立功,立刻指责傅瑕说:“对对!就是他!是郑国的特使傅瑕!他逼/迫我谋害宋公,还想要嫁祸给戴国相,不仅买通刺杀,而且还下/毒,准备连……连国君和齐国特使一并杀死!”
华大夫心里还有点小道道儿,连吴纠一起捎上,这样齐侯肯定更加震怒。
果不其然,一提起受伤的吴纠,齐侯便冷笑说:“郑国特使,你可还有话要说?!”
傅瑕赶紧擦了擦冷汗,说:“这这这……这是莫/须/有的,绝对是诬陷!栽赃!华大夫指证?可有证据啊?”
华大夫自然没有证据,毕竟傅瑕设了一个套,让华大夫自己跌下来,因此华大夫只好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了傅瑕,但是傅瑕没有把自己的信物给华大夫,这场交易本身就是不对等的。
如此一来,现在华大夫根本没有证据,只剩下了空口白牙的指责。
傅瑕开始镇定下来,有恃无恐的说:“若没有证据,我郑国是小国,也决计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齐公您明/鉴啊,是华大夫诬陷傅瑕!”
华大夫着急了,立刻吼着说:“没有!我没有诬陷你!明明是你算计我,让我谋害国君,还说可以嫁祸给戴叔皮,因为国君身边的亲信都是戴叔皮的人,如果出现了刺客,也只能查到戴叔皮的头上,还有!还有……”
华大夫转头对齐公和吴纠焦急的说:“还有!因为齐国特使的出现,傅瑕的计策失败了,国君竟然幸得一命,傅瑕又找到我,说不能就此作罢,如果就此作罢肯定还会引来怀疑,于是傅瑕又想出下/毒的计策!而且连带齐国特使一起毒/害,我没骗人!傅瑕说了,他说因为照顾国君和齐国特使的两位医官也是戴叔皮的心腹,如果出现下/毒的事情,就算毒不死国君和齐国特使,也可以嫁祸给戴叔皮,瓦解戴叔皮的势力!若是能毒死国君和齐国特使,那就……那就一举两得了……”
齐侯一听,气的牙关直作响,怒喝一声:“放肆!”
他一声低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诸位特使吓得都是一哆嗦,因为他们从没见过齐侯这般生气,虽然齐侯平时也颇有威严,但是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老奸巨猾,最多板着嘴角,从没发这么大脾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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