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也看了一眼齐侯,齐侯脸色铁青,转头看向傅瑕,说:“好好好,原来对于郑国来说,我齐国不过是一个绊脚石,郑国的人何其歹/毒,竟然连孤的二哥都不放过!”
傅瑕见齐侯发/怒,连忙说:“不!不是这样的,都是那华大夫自说自话,傅瑕是无辜的呀!郑国一直和齐国交好,怎么可能谋害齐国特使呢?”
华大夫立刻说:“就是你!就是你!你还说齐侯特使大司农是个不省心的人,弄死了也是好的!”
华大夫似乎抓到了齐侯的怒气,因此连忙又补充了好几句,齐侯果然怒不可,冷冷的说:“郑国特使不承认也无妨,孤也没希望你承认。”
他说着,一脸森然的说:“来人,把郑国特使傅瑕的脑袋,给孤斩下来,装在盒子里。”
齐侯这话一出,傅瑕吓了一大跳,连忙说:“不不,齐公您听我说,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啊……”
他说着,宋国的虎贲军竟然听令了,立刻过去就要抓人,郑国的确有带军/队来,但是也没有一千/人这么多,再加上军/队也不在旁边,傅瑕一下就被抓了起来。
傅瑕大喊着:“我是郑国特使!你齐国凭什么斩我?!就算我有罪,也要带回郑国,听凭国君处罚!你一个齐国人,凭什么处置我!?”
齐侯听了,只是哂笑说:“放心罢傅大夫,你的项上首级会回到郑国的,郑伯也会看到你的忠心的,只可惜……你自己看不到了!”
傅瑕听着他的话,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连连哆嗦着,各国特使看着这场面,都有几分不相信,难道齐侯真的要斩了郑国的特使?那无异于和郑国宣战。
若说宣战,也应该是宋国宣战才是,齐国受伤的只是一个特使,而不是国君,哪比得上宋国。
众人心想着,都瞥向一旁的吴纠,心里觉着吴纠地位真是非同一般,毕竟齐侯因为吴纠受伤,震怒至此,竟然还要斩郑国特使。
傅瑕挣扎着说:“你们不能斩我!你们凭什么斩我!?我是郑国人!我是郑国的上大夫!”
傅瑕有恃无恐,算准了齐侯不敢斩傅瑕,但齐侯也在气头上,就算背上斩特使,不仁不义的罪名,今日也非要斩了傅瑕。
傅瑕大喊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吴纠连忙拽了一下齐侯,低声说:“君上,若您斩了郑国特使,便是僭越的罪名,若是郑国告到天子面前,恐怕君上……君上如今正在谋图霸业,还是……”
他真说着,齐侯已经抬起手来,制止了吴纠的话,说:“二哥不必担心,这个僭越的罪名,孤喜欢的紧,傅瑕的人头,今天孤斩定了!”
他这么说着,竟然连吴纠都劝不得,可见有多生气。
不过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听“嗬!!!”,还有胆小的人直接“啊啊啊啊——”的叫了出来。
原来是郑国的另外一位使臣,与傅瑕不和的高渠弥见到今日这个事情,觉得有利可图,干脆暗搓搓的站在后面,拉开了自己的宝剑,从后面一剑斩下去。
“呲——!!!”一声,鲜血狂喷/出来,傅瑕的脑袋瞬间就掉了下来,鲜血狂喷在还和他对峙的华大夫脸上,华大夫惊叫一声,听着“咚咚咚”犹如球拍在地上的滚动声,华大夫一脸热血,吓得尖/叫一声,随即“咕咚”一声,竟然吓死过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士大夫们也吓得魂/飞/魄/散,戴叔皮吓得跌在地上,驿馆的地上全是血,飞/溅的到处都是,傅瑕的脑袋滚在地上,还呈现着张着嘴嘶吼的模样。
高渠弥早就看傅瑕不顺眼了,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要讨好齐公,回去之后再和郑伯一说,一个是保住傅瑕,一个是保住郑国和齐国的关系,高渠弥也算是立功一件。
在众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高渠弥一下斩掉了傅瑕的脑袋,齐侯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说:“遮起来。”
他说着,就听旁边的吴纠“唔……”的干呕了一声,连忙回头,就见吴纠捂着嘴,似乎是被满地的鲜血吓着了,还有那滚落在地上,撞得血粼粼的脑袋吓着了。
齐侯赶忙搂着发/抖干呕的吴纠,对高渠弥说:“有劳高特使,将傅瑕的人头交给郑公,到时候请郑公给我齐国一个说法。”
高渠弥赶紧说:“是是是,一切都是这逆臣傅瑕的错,和我郑国绝没有关系,到时候渠弥回国之后,也会禀明寡君,让寡君给齐公一个说法。”
齐侯匆匆点了点头,感觉吴纠还在颤/抖,就挥了挥手,说:“行了。”
他说着,赶紧搂着吴纠走出来,带着他上了缁车,吴纠瘫坐下来,齐侯赶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将吴纠衣袍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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