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本身不渴,但是一抬头,就看到那一脸掉粉儿的审乔,恶狠狠瞪着自己,吴纠挑了挑眉,随即故意往齐侯怀里一靠,笑着说:“还真有些渴了。”
齐侯感觉到吴纠靠在自己怀里,顿时兴/奋的不行,连忙说:“棠巫,快弄些温水来给大司徒。”
那边审乔果然气得要死,恨得直咬牙切齿,想要把齐侯的心从吴纠那边拉过来,柔声说:“君上——”
他拉长了声音,还没来记得撒娇,吴纠明显感觉到齐侯打了个摆子,肯定是被审乔的声音吓得,便听齐侯说:“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回去告诉你父亲,若是雨停了便启程,若没有事儿,别来打扰孤。”
审乔的话没说完,却被齐侯堵住了话头,实在没办法再说下去,便只好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娇/弱的说:“是,君上……那乔儿告退了。”
审乔说着,只好一脸哀怨的就退了出去。
吴纠笑眯眯的接过棠巫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说:“君上年轻英俊,不止女子倾慕,这娇滴滴的男人,竟然也好生倾慕呢?”
齐侯笑着说:“二哥,你这是吃味儿了么?”
吴纠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口气好像有点酸?赶紧咳嗽了一声,打岔说:“外面的雨停了么?”
齐侯让棠巫过去看看,打开窗户一看,还有些下雨,但是小太多了,吴纠醒了一会儿神,雨慢慢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邑官这才过来通报,说是雨停了,请君上和大司徒上车,去河口查看灾/情。
吴纠听那邑官说的冠/冕/堂/皇,没有方才那么仓皇的样子,便知道了,邑官肯定已经布置好了,因此不怕他们去检/查了。
齐侯和吴纠还是要去检/查的,就怕邑官奴性太强,不挤兑他不行,于是很快上了车马,便往河口去了。
地/震将河口震裂,河床崩开,冲出大水,再加上泥石流,因此河口这个地方,是灾区的重点位置,而且河边上一直是村/民的聚/集区,所以很多村/民都被埋在了这里。
车子咕噜噜的行驶过去,虽然雨是停了,但是天气仍然阴的仿佛是黑夜一样,他们到了河口边上,吴纠掀开车帘子一看,外面的人果然多了太多了,早上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群临淄城派来的士兵在抢险,而现在,多了好多当地的土兵,大家忙忙碌碌的。
自然还有邑官口/中所说的,组/织的抢险难/民。
那些难/民忙碌在河口边上,正在搬运沙土累积崩裂的河床,还有一些难/民正在挖土,将埋在下面的难/民尸体找出来。
不过吴纠打眼望过去,这些抢险的难/民,怎么看怎么不觉得是吃饱喝足的,一个个穿着单薄,脏兮兮的,面黄肌肉,恨不得皮/包/骨头,完全像是没饭吃,还要硬生生把他们赶到灾区来干粗活的样子。
吴纠皱了皱眉,心想着果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邑官怕是不能留,没什么本事儿,坏主意倒是不少,恐怕平时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了,这河床做的也是豆腐工程,若是再下几天大暴雨,河水一涨,肯定又要冲垮了。
齐侯也皱着眉,看到河床边上这么多劳作的难/民,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脸色沉了下来,掀开车帘子,率先走下车来。
邑官还以为齐侯和吴纠在车上看看也就完了,哪想到齐侯还下了车,这一下车,走近一瞧,可不就露馅儿了?
邑官连忙说:“君上万金之躯,可千万不要往前行了,若是有个什么,小人怎么能担待得起呢?”
齐侯冷冷一笑,随即吴纠也从车中下来,举目望了一眼苍凉的四周,说:“审大人,这就是您说的组/织难/民抢险?这些难/民一个个面黄肌肉,可是您所说的三餐管饱,还有地方住?您不觉得,您管的饱,实在太虚了么?”
邑官又被抢白了,脸上无光,他的确只是抓瞎,赶紧让人抓来了一些难/民,让这些难/民上河口去干活儿,做给齐侯看的,本以为齐侯也就是在旁边坐着车看一圈,看到有难/民劳作就行了,哪知道齐侯和吴纠竟然下车来了,看的如此仔细。
表面功夫就是表面功夫,根本不能深究,邑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吴纠听到棠巫“啊”了一声,颇为惊讶的模样,顺着棠巫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河口附近,有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正扛着一大包沙子,趟着水往崩裂的河口送去,那男人甚是眼熟,竟然就是他们早上起来,遇到的那几个难/民之一,男子被邑官的管家打得头/破/血/流,后来齐侯给了他们一块玉饰,让他们离开换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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