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作甚?”
白熠皱着眉,口气亦冷的很。
玄烈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眸中却是渐渐坚定起来:“我可以反,但,你必须成为我的人。”
他心中认定了就是这个人,不管他是谁,是男是女,他便一定要得到,不能再有半分的差错。
他想了想,忽而又怕这小家伙误会了,毕竟如今大户人家豢养小宠的还是居多,不由便又加了一句:“我会尊你为妻,一世唯你一人。”
白熠不由惊讶起来,他微微蹙了眉,心中不由道,这西北王竟是恋慕白三公子?他怎的搜罗白三公子的记忆时,却从未发现两人有甚的交集?
如今白三公子这壳子被他占着,突遇上一个痴心人,他不由心中略有些心虚起来,挣扎半晌,突而眸光一亮,想着能拖便拖,便道:“你,你若能,能让我登这后位,我倒是可信你,恩……将下半生交托。”
待西北王成为这西未之王,到那时自个儿也并不算欠了他什么,这白三公子的壳子便留给他,自个儿便带着饕餮去无色天,岂不是皆大欢喜?
除了……大约这西北王可能会伤怀上一段时日,但人心谁又能说的清楚,待这西北王登上那至尊之位,说不得便也看不上这个白三公子了。
而玄烈心中突的跳起来,他压着满心欢愉,却是将前额抵在白熠微热的后背,微微勾了勾唇,又将手臂紧了紧,直勒的白熠透不过气。
“好,我应你。你说反,那便反罢。”
忽而一阵微风吹来,白熠面色复杂地看向那飒飒宣纸,上头一个“反”字,落笔甚是漂亮。
他此时却觉,这字有些微微刺眼。
第25章 他睡在他的榻上
桃翁正想出门打拳时,这门便极合时宜地响了响,他拉开门一看,不由微微一愣,外头的人竟是相思。
第一反应便是:白家三公子有事?遂也便随口问了一声。
“今晨奴婢去白公子房间,他并不在。”
相思回想了下自个儿满王府寻那三公子的事,不由亦有些委屈,但她天生没什么表情,且有一把“好”嗓子,故,旁人亦听不出来。
桃翁瞪了瞪眼睛,不由道:“那四处可寻过了?”
相思又道:“寻过了。”
桃翁便皱了眉,一大早便听着这消息,实在不怎的延年益寿,他叹了口气:“那你还在这杵着作甚,随老夫一同去寒春堂请罪罢。”
他想着,丞相府的众人如今都还在天牢,这位白三公子可不要想不开,凭着点三脚猫功夫,单枪匹马去劫人才是。
他如此想着,脚下便匆忙了许多,快至那寒春堂时,竟又在外头遇上了白征,白征大约已在此处徘徊良久,一副挣扎模样,抬头见了桃翁,便咬了咬牙,不由道:“桃翁……我,我今日能否去法场……”
桃翁连忙将他话头截断了,一手将他扯了,斥道:“先随我去见王爷,去什么法场,便是想劫,亦午时才会行刑,此时去了,你一个人也见不到……”
说不定,最后这白征也会被捆到断头台上。
如此说着,他一手拉着白征便往寒春堂走去,相思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桃翁走在最前头,大约是心中挂着事,他行的极快,砰砰敲了两下门,只道有要事禀报,白征不由白了一张脸,心中略忐忑起来。
没一会儿,便听得里头人沉声道:“进罢。”
玄烈的房门是没什么门栓的,是以白熠才能如此来去自如。
桃翁一把便将门推开,见玄烈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饮茶,不由拍了拍腿道:“王爷,那白三公子今不见了人……”
白征首先便紧张了起来,不由问道:“怎的回事?小三去了何处?”
桃翁来不及回答他,却见玄烈始终不疾不徐的模样,不由加高了动静:“王爷,那白三公子会不会是去救……”
这一阵乱糟糟,直吵得玄烈颇觉头痛,便沉声道:“噤声。”如此说着,并向着右侧的矮榻指了指。
桃翁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手瞧了一眼,一双眼睛却不由愈睁愈大,只见这竹帘门后,隐隐约约能看清一个身影,正侧卧着,青丝乱红衣散,看似睡得正香。
众人亦是愣怔半晌,白熠的住处明明是无忧居,怎的天明时,竟能睡到寒春堂了?
白征皱着一张脸,心中早对他三弟的睡相有所了解,但若是能从无忧居滚到寒春堂,那确是功夫不浅,他不由往寝室处挪了挪,想将这个睡相死沉的家伙唤一唤。
玄烈却首先出声了:“莫要惊扰他,他累了一晚,需得好好歇息歇息。”
累了一晚?哦,那是该好好休息……慢着!累了,一晚?!
几双眼睛不由散着灼灼光芒,盯住了西北王,但玄烈却不打算解释什么,左右都是要成真的,误会些便误会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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