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之的脸微红,不自在地撇过脸:“是我不好,天天不让你干这个不让你干那个的。”
时尉忍不住笑了出来,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再这么对不起下去就太没完没了的了。”
时尉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路远之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一直是一种紧张兮兮的状态,什么发物什么油腻辛辣的一点也不让吃。
不过每天还是至少有一碗荤粥的,保证高蛋白的摄入。
虽然吃这么一碟酥肉,时尉也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路远之的熬粥技术在一个多月连续不断的训练下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进步,虽然只是白粥,味道十分的好。热腾腾的雾气往上升,带着浓郁的米香,里面甚至还能闻出一丝丝大米被煮化的甜味,米汤浓稠,大米粒却又是颗颗饱满完整,吃起来软糯还留有一丝弹牙,亮晶晶的看着就很美味。
小酥肉炸得也好,两指宽的肉裹上淀粉后在油里滚过,外皮香脆,时尉希望干硬焦脆一点的,所以肉也是带着些许的酥脆,虽然没什么肉汁,但却格外的香。
绵软浓稠的粥,配上一碟香酥焦脆的炸肉,时尉觉得自己还没怎么吃呢,一大碗粥就已经没有了。
人虽然自诩是高级动物,但也逃不了动物这个范围,就更小狗缺什么啃什么一样,过去的十多年,时尉很少能吃到肉,所以这时候对肉的馋劲儿很大,不是嘴巴馋,而是从肚子里冒出来的,很不能把自己都给吞了的那种饿。
明明他上辈子一有条件就开启了养生模式来着。
路远之倒是不馋,或者说,他对大部分的食物都不太馋,连吃了一个多月的粥也没觉得怎么样,不过这么多天没吃过硬菜了,这会儿吃得也有些撑。
“你们弄什么呢?还没进来就一股子的肉味儿。”吃完饭没多久,陈老头儿就带着三条狗过来了。
陈老头儿最近忙,时尉要的那个训狗基地养了不少狗,陈老头儿先是一村一村地去寻摸好狗崽,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二十条,然后又要找养狗的好教官。
养狗瞧着简单,但实际上是个技术活,眼睛要毒,还要瞧经验。
他说着不去时尉手底下工作,但训狗基地真弄起来了,他又颠颠儿地跑去做指导去了。
时尉不劝他,时尉就让路远之去在他面前晃悠,路远之觉得这没用,但时尉有信心,果然晃悠没几天,陈老头儿就自个儿要求了。
今天他是过来给时尉送狗的。
大郎二郎现在是路老爷子和路老太太养着,店里的那些狗全是陈老头儿以前养的狗撑着,好在小狗崽长得快,有几条狗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好狗了,所以陈老头儿特意跑来送狗,顺便过来瞧一瞧时尉。
“哼,娇气!”陈老头儿嘴巴毒,斜着眼瞧了瞧时尉,满脸的嫌弃,但偏生带来的那半麻袋的红枣又把他出卖了个干净。
三只狗还都是半岁的崽子,脑袋还有些圆滚滚的露着一股奶像,但眼神已经神精神了,警惕地瞧着四周,黑黝黝得特别精神。
路远之受不住诱惑,伸手就像去摸。
陈老头儿眼尖,伸手就在路远之手上拍一下,瞪着眼睛说道:“这狗你都没见过都敢上手摸啊!”
路远之不服气道:“反正他们又不咬人!”
好狗就是这样,虽然眼神锐利,神情警惕,但没有指令是绝对不下口的,尤其这些狗都不是军用禁用,哪怕是张嘴也不能下重口,主要还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警戒。
路远之的气势足,但这话在陈老头儿耳里听着就跟夸他的差不多,心里有些美,但面上还是一副沉着脸的模样。
“你这模样更你舅舅真是一模一样的!当初要不是你爷爷不肯,他就跑去当训导员了!”
路远之一愣:“我舅舅?”路远之和陈老头儿认识挺久,但除了上一回,这也就第二次听他提起余望。
陈老头儿哼了一声,挑剔地在路远之脸上看了一眼:“五官也像,就是差了一股劲儿!”
路远之没反驳,他舅舅和他亲大伯,自小是被当做别人家的孩子比大的,自小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打滚,路远之也没想在那方面和他们比。
那种从鲜血中拼杀出来的锐利,是他所没有的。
虽然被爷爷奶奶说着他像大伯和舅舅,但不管是大伯,还是舅舅,他的所知道的都不多。两人都牺牲在秘密任务中,都是常年不回家的类型,留下的照片也少,爷爷奶奶也每说一次就难受一次,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惹他们伤心。
时尉捏了捏他的手指,路远之转头看他,时尉朝他笑了笑。
虽然没有相处的记忆,但路远之也很喜欢那两个长辈,大概是落寞的吧。时尉想,如果亲大伯在的话,舅舅在的话,路远之也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多了两个人疼多了两个人爱,说不定姥姥姥爷和妈妈也能宠着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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