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极好看,笑起来更是艳光四射,平时为了避免麻烦他都紧紧绷着,鲜少露出笑脸,这回倒是反常,对这个主动凑上来的郑把总笑脸相迎,直接把人迷昏了头。
从军三年,母猪都能变貂蝉,何况是面对如此美人?
那郑把总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咙吞咽了好几下。
百里溪仿佛已经习惯了被人这么看着,也不觉得冒犯,他问道:“听把总的语气,似乎是见惯了海景的?以前出过海吗?”
郑把总毫无所觉,就像所有求偶的雄性动物一样,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告诉他的意中人,以获取佳人芳心。
“当年朝廷巡视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禁民入海捕鱼,老子就倒霉被抓住了,被充了军。你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是不是这个理儿?渔民不打渔喝西北风啊?哎,也是靠杀了几个蛮子,才得了个把总的职位,如今就来回在海上跑,负责运输粮草。”
百里溪皱眉,似乎在发愁:“出海打渔要好几个月啊,少将军吩咐我们也要出海,我有些晕船,这可如何是好?”
郑把总还挺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为难,连忙道:“打渔哪里用那么久?七八天的顶多了。咳、你附耳过来,你哥哥我其实也偶尔带点货,就是把这边用不着的东西卖给夷人,这可不是私通番邦海盗啊,就是挣点辛苦钱。”
百里溪原本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看郑把总的目光冷冷的,后者脖后颈发凉,意识到不对。
“能挣多少辛苦钱呀?”
郑把总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名放风的手下已经被制住,身边站着的是熟悉的身影,那张英俊无双的脸上是智珠在握的表情。
以前他在战场上看到就觉得安心,仿佛敌军都是瓮中之鳖,让人直呼痛快,这回轮到他当那鳖,仿佛耗子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下官知罪,请少将军责罚!”郑把总碰地跪在姚晨面前。
郑把总:我好像中了个美人计。
百里溪觉得这一幕好眼熟,当初自己也是这样,被少将军一吓就老老实实招了,最后被连吓带骗地哄上了船。现在他算是伥鬼,帮老虎张目、觅食。
他收到姚晨的眼色退下,留郑把总面对未知的命运。
事后唯一的感慨是:这冻梨确实很甜。
这个郑把总,姚晨一早就留意到了,在一帮在船上东歪西倒半死不活的辽东兵里格外显眼,与船上水手打招呼称兄弟,连船长都说得上话。
他以为其是渔民出身,说不定对后面建港捕鱼用得上。反正在船上闲来无事,他就命令百里溪去打探一二。
一不小心还捕到一条大鱼。
郑把总哆哆嗦嗦地交待了自己以前走私的犯罪经过,从接头人到价目表一清二楚,在南方已经成为一条完善的产业链了,亏得朝廷还以为密不透风,实际上喂饱了蛀虫和地方豪强。
“少将军,下官已经很多年没有碰了,当年赔了全部积蓄还走了狗屎运,这才只以私自出海捕鱼的罪名论处,真要是追究走私之罪,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郑把总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又是后悔又是讨饶,头顶还是一句话没有,他咬咬牙,知道不出点血是不行的了。
“不瞒您说,前段时间我拜把子兄弟找过我,大概打听到我的官职,想走通往北边的路子,可我已经洗心革面,怎能与贼子同流合污辜负皇恩?您要是还信我,我豁出去把这些贼人剿了,只求您给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说完碰碰磕头。
姚晨觉得大家的套路是不是都一样的,不逼一下,都不会老实,到了磕头这一步,大概是掏了一半的实话吧。
他才不信姓郑的有多顾念皇恩改过自新呢,看他和船上的人攀交情,说不定已经心动,想试试水了。不过,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不想追究太深。
“起吧。”
郑把总如蒙大赦,浑身都是冷汗,仿佛从海里捞出来一样。
“少将军,那我……”
“看把你给吓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的少将军缺钱,你明白吗?”
“好、好像有点明白了。”靠!黑吃黑啊!难道少将军也想参一脚?
“朝廷也缺钱,你明白吗?”
朝廷缺什么钱?郑把总又糊涂了。
“皇帝陛下也缺钱,你明白吗?”
“……”郑把总已经完全晕了。
姚晨没晕,他非常清醒,海禁是非开不可的,不管是他自己偷偷开还是朝廷出面开,他现在有兵有权,朝里也有人,海上贸易的巨大利润为什么还要白白让给别人?
想想白菜价的高丽人参东珠海产,更远处无主的银山金矿,早点弄来养活这群兵蛋子,自己就可以早点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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