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正在抢你们啊,你们没发现吗?
账房:“十二贯宝钞亦可。”
“早知道去年趁宝钞价贱的时候多买一点了。”
百晓生道:“我这儿有。”他付了钱,说:“当时降得太厉害,光顾着卖了,后面官府说不废宝钞,价格看好,我就存了一些。再后来,官府抄了谢家,宝钞便趋于稳定了。”
其同伴:“啧,也不知多少金银流入国库。”
国库:不不是我我没有!
百晓生感慨万千:“唉,谢家……”这是许多江湖人的痛,谢家或许对朝廷有异心,但对江湖人着实不错,就像一个武林扶贫救助关爱基金会,常常伸出援手,慷慨解囊,不图回报,他当年也受过谢家的恩惠。
账房将小船交给他们,叮嘱:“注意别污染了这湖水,不许往水里丢东西,包括尸体。”
百晓生背后一凉:为什么要强调尸体啊喂!
“这方圆数百里的活物,人也好,飞禽走兽也罢,全指着这湖呢,你们把垃圾带回来,返你们两贯钞。”
百晓生与同伴对视一眼:这客栈,真踏马诡异。
账房的叮嘱不无道理。
江湖人士源源不断地到来,客栈却仍然勉强住得下,一部分人离开了,一部分假装离开潜伏在暗处,睡在屋顶或梁上,还有一些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居住环境越来越糟糕,在厨子失踪之后,供应伙食都成了问题,而没了老板娘调剂周旋,客栈里更是缺少欢声笑语,氛围日益紧张。
跑堂的好几次因为不能说话沟通不畅被人迁怒,除了端茶倒水,日常打扫,他都尽量躲着人走。
账房找到跑堂,道:“昨日租船的人还没有回来。”希望他发挥高明的轻功,去湖中查看,跑堂应下,他晚上转了一圈,在湖的另一边发现了船,人却不见了,又等了两日,仍然不见踪影。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遭遇不幸的时候,百晓生回来了,他们称自己划船到了另一边,却倒霉地在沙漠里迷了路,差点回不来。
可没人相信。
百晓生他们不是第一批探秘无忧湖的,却是最晚回来的,暗中盯着他们的江湖人立刻察觉到异样,认为他们有事隐瞒,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解谜的线索。
“说!你们发现了什么?”
虎视眈眈之下,百晓生暗暗握紧了手中武器。
也不知道是从何处飞出了一支暗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动手”,余人纷纷亮出武器,战成一团。
刀光剑影,冷兵饮血。
郭轶抵达无忧客栈的时候,客栈里几乎人人负伤,分成几派,在客栈中割据,客栈大堂一片狼藉,伙计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百晓生身负重伤,生命攸关之际被一群出家人护住,但也暂时失去了人身自由。
“阿弥陀佛。”领头的大和尚让人把无主的尸体收殓起来,念了往生咒。
“郭大侠,您也来了。”认得郭轶的人纷纷与他打招呼,之前被郭轶劝阻过别来这里的朋友熟人,感到有些奇怪,偷偷问他:“您怎么改了主意?”
郭轶叹气:“一言难尽。”
“这两位是?”
“晚辈的朋友,路上碰到便一起上路。”
郑捕头和东厂百户也跟来了,前者是被后者胁迫,后者则是为了躲祸,怕成为曹家父子争斗的炮灰。
郭轶的到来让客栈恢复了一些秩序,正道敬重,邪道忌惮,纷纷有所收敛,气氛也不那么剑拔弩张。
之前护住了百晓生的老和尚与郭轶坐在一起,听旁人在研究无忧客栈的秘密,那二十八个字,教人拆头去尾翻来覆去研究,几乎把人折磨疯了。
听人提起那首诗,郭轶表情复杂,脑中两种念头交战,最后他的良心战胜了羞耻心,郭轶决定站出来说出真相,为了武林安危。
“说来惭愧,这首诗乃郭某年轻时赠友人所作,并非如传言所说是从开国时流传而来。因此秘宝之说,实乃空穴来风,不足为信。现在才说出来,实在惭愧。”
客栈中顿时一默,所有视线都集中在郭轶身上,这位年已半百的大侠,有种被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你在做正确的事情,别人笑话也……无……所……谓……
“噗哈哈哈!笑死人了!郭大侠不会以为我们会相信吧?”一老婆婆发出尖锐的嘲笑,此乃孤鬼派长老,她年轻时是南疆第一美人,擅蛊毒,多诡计,二十年前曾与郭轶有过一面之缘。
众人将信将疑,为了武林安危牺牲自己的名誉,这种事似乎郭大侠也做得出来。
友人不支持地看着他:“你这又何苦?”
郭轶:“……”
正当大家为郭轶的发言议论纷纷时,大漠干燥的风从破裂的墙壁和窗户中穿过,众人忽然听到一阵丝竹声,从远处传来,渐渐清晰,乐曲悠扬,古朴中带着一丝异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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