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有些“心累”,把移书又交给魏满。
魏满体贴的说:“陈仲路竟然狗急跳墙,写信给陈继,管陈继借兵求救了!”
林让听罢了,一点子也不惊讶,可别忘了,林让是个“先知”,在陈仲路走投无路的时候,陈仲路都想去投靠落草为寇的赵斓了,更别说找陈继求救了。
轨迹中也的确有此事,陈仲路管陈继求救,把自己的天命,其实也就是天子的位置让给陈继,陈继看到移书,便同意了搭救陈仲路,让他从淮中往燕州来。
但是陈仲路并没有到达燕州,一路被迫滞留,又退回了淮中,最后悲愤交加,吐血而亡。
林让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节,因此根本不惊讶。
魏满说:“如今咱们截获了书信,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林让想了想,说:“让倒是觉得……应该把书信,替陈仲路送到陈继面前。”
魏满惊讶的说:“为何?”
帮助陈仲路送信?这不是给陈仲路搬救兵,找盟友,给自己堵死了出路么?
陈继的救兵一旦到达淮中,那可是不容小觑的事情。
林让淡淡的说:“一直以来,陈继都很会装,在百姓之中深受爱戴……”
林让说的的确如此。
其实哪个地方军不是虚伪之人?魏满也是典型的虚伪之人,但陈继则是最高超的那个虚伪之人。
陈继的声望非常高,当时在燕州附近的百姓,都会选择投效陈继,嬴子云投效司马伯圭的时候,司马伯圭就问过他,你们这地方的人,都会归顺陈继,你为何来找我了?
嬴子云当时是少数,能看穿陈继之人。
陈继的家族三代三公,可谓是鼎盛“豪门”,陈继根正苗红,声望根基本就很好,而且会作秀,对百姓特别特别好,对同僚也特别特别的友善,这样一来,大家都坚信了陈继是个翩翩君子的想法。
其实呢?陈继是个十足的伪善者。
林让说:“陈继接到了陈仲路的书信,必然会动心,到时候一旦陈继开口救援,那长久以来的伪善面目,必然会被扒掉,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弊。”
魏满一听,的确是这么回事,很多人都说魏满不如陈继,不是魏满的势力不如陈继,而是魏满的名声没有陈继好听,如果能打击陈继的名声,对魏满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魏满便说:“好!便依你,孤这就派人把这封信,全须全影儿的送到陈继手中。”
用过了午膳,魏满又去干正事儿,林让便准备回药房打发时辰。
他走到一半,正好遇到了吴邗太守杨樾。
杨樾看到林让,登时整个人就仿佛是炸毛的猫一样,差点子惊了!
“啪!”一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杨樾不捂还好,因为他一捂,登时错了位置,按住了其他地方,林让清清楚楚的看到杨樾的脖子上有一块暗昧不明的红斑。
杨樾支支吾吾,很是尴尬的说:“刺刺刺……刺史,早啊!”
林让淡淡的说:“杨公方起身?已经过了晌午了。”
杨樾:“……”
杨樾心里腹诽着虞子源,都怪虞子源那疯狗!
前些日子,魏满坑了杨樾之后,还带着林让来“抓奸”,刺激了一把杨樾,杨越不想让虞子源相看亲事,虞子源再三“逼问”,两个人之间的“窗户纸”终于是给戳破了。
也就是说,杨樾与虞子源终于算是在一起了,两个人把话说开,也便是好了。
这样一来,虞子源越发的肆无忌惮,似乎要把这些年来的相思之苦全都弥补上一样。
杨樾真的是才起身,因着昨日夜里头根本没歇息,困得厉害。
哪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林让,杨樾一脸炸毛的模样,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狼狈,实在尴尬。
杨樾呲着毛,说:“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喊了一嗓子,便跳起来就跑,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让:“……”真的像猫一样,而且还是受惊的,一跳三丈高的猫……
林让摇摇头,便就往药房而去。
进了药房,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遭了贼似的。
林让蹙着眉,往里走去,看到一个黑影,蹲在地上,正在掏药阁子。
“杨公?”
刚刚杨樾炸毛逃跑,林让没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杨樾,前后脚没有一刻时候。
杨樾听到林让的嗓音,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赶紧“噌!”的站直身体,说:“刺……刺刺刺刺史!?”
杨樾说:“你这么在这里?!”
林让淡淡的说:“我来配药,杨公呢?”
杨樾“哈哈”干笑一声,眼珠子狂转,随即“咳咳咳!”的使劲咳嗽起来,咳嗽的很是浮夸,说:“我……我……我害了伤寒,所以来……来找点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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