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时候有人突然托了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这才没让庞图直接面朝下扣在地上。
庞图抬头一看,忍不住大喝一声,说:“是你?!”
来人一身魏营谋士官服,长身而立,虽是文臣,但身材高大,姿态持重,可谓是器宇轩昂,淡淡的说:“庞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元皓!
庞图吃惊了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说:“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来诓骗于我,设了套子让我钻?”
他说着,看向元皓,说:“我可救了你,你竟如此恩将仇报?传出去不怕旁人笑话?”
“恩将仇报?”
元皓轻笑了一声,他是个面瘫脸,几乎很少见笑,起码庞图与他共事这么多年,就没见他笑过。
如今元皓笑起来,那面容非但没有舒展开来,反而更加冷漠疏离。
元皓口吻淡淡的说:“庞先生,你我的新仇旧恨,加起来三天也说不清楚。若说恩仇,庞先生觉得自己的恩多,还是仇多?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把这些恩仇,都一一的,还给你。”
他这么一说,庞图突然有些心虚,昔日里自己没少仗着谋主的职位“压榨”元皓,如今风水轮流转,庞图突然有些后怕起来。
就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主公!”
“刺史!”
众人躬身行礼,魏满与林让施施然走了过来。
林让是来收尾这场好戏的。
林让看着一脸铩羽的庞图,说:“庞先生,听说您又欠债了?”
庞图脸色铁青,林让继续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元皓拱起手来,说:“主公,刺史,卑臣有一不情之请。”
魏满“哦?”了一声,说:“是什么不情之请?元先生不会是要给欠债之人求情罢?”
庞图听着,似乎抱有一丝希望,看向元皓。
元皓拱手恭敬的说:“卑臣是想请主公与刺史,将庞图交给卑臣来粗使。”
粗……
使……
“元皓!”庞图一听,暴跳如雷,大喊着:“我就不该救你!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现在阴我,我……唔唔唔!!”
他的话还未说完,元皓挥了挥手,身边的士兵立刻走上前去,将庞图五花大绑,堵上他的嘴,让他不能大喊大叫。
庞图像个粽子一样,瞪着大眼睛,恨不能冲上去咬元皓才解气。
魏满说:“这有什么?既然是元先生的要求,孤如何能不答应,反正是个粗使,赏你便罢了。”
元皓说:“多谢主公。”
庞图“唔唔唔”的大喊着,但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眼神倒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的。
庞图被拉下去,元皓对着庞图挣扎的背影看了良久,眼神有些深沉。
林让淡淡的说:“元先生可千万别心慈手软,可劲儿欺负他才是。”
元皓点了点头,说:“卑臣……敬诺。”
庞图被魏满送给了元皓做粗使,正巧明日晚上有元皓的接风宴,大家正在忙碌,元皓便让庞图换上仆役的衣裳,负责接风宴上倒酒的工作。
庞图气的七窍生烟,心说倒酒?你信不信我在你酒你吐痰?!
接风宴。
元皓乃是陈继营中的别驾,虽然官级不能说特别大,但也是掌控机密的官员,燕州很多军事机密,都印在元皓的脑海中。
魏满得到了这样一个人才,怎么能不大肆接风呢?
一来是为元皓洗尘,二来也是告知陈继,耀武扬威。
这三来……
自然是为了刺激庞图。
宴席规格很高,魏营中人全部参加,兴致高昂的推杯把盏。
庞图一身粗使的衣裳,站在仆役的人群中,端着酒钟,气的他头皮发麻,一阵阵打抖,恨不能冲上去,把酒钟里的酒全都泼在元皓脸上。
元皓被众人恭维着,林让笑眯眯的说:“看来咱们该再找一些催化剂。”
魏满奇怪的说:“催化剂是何物?”
催化剂?
这还要从化学讲起,当真是毫无头绪,一时说不清楚。
林让干脆直接把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二人叫过来。
原攸听了林让的话,稍微有些吃惊,说:“让卑臣与叔父……去恭维元皓先生?”
虽二原的确对元皓的为人十分赞赏,毕竟元皓这样直道事人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但……
恭维?
林让点了点头,用冷酷的面容,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马匹会拍么?牛皮吹上天的那种。”
原文若:“……”
林让又说:“还要捎带脚贬低庞图,说他斤斤计较,气量小,技不如人,半瓶子咣当,总之怎么贬低怎么说。”
原攸:“……”
原文若为人正派,原攸为人憨厚内明,魏满揪了揪林让的袖子,低声说:“林让,孤怎么看也觉得他二人不合适……这嚼人舌头根子的活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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