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说:“魏公,那你就太小看文人了,尤其是同行。”
他说着,看向原文若与原攸,笑了笑,又说:“再者说,两位原先生的大才,只是吹彩虹屁而已,想必完全不在话下。”
继嬴子云被赶鸭子上架之后,原文若与原攸又被林让派遣上阵。
元皓坐在席上,原文若与原攸便硬着头皮上前。
原文若端着一耳杯酒,说:“元皓先生,文若敬您一杯。”
元皓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回敬。
原文若瞥见庞图就在一边,不远不近的,肯定能听到他们说话,而且眼神还总是往这边瞟,如此时机恰到好处。
便拿出自己的演技,笑说:“常听说元皓先生大名,元皓先生直道事人,令人可敬,这说起来,就要说一说与您曾为同僚的庞图了。”
庞图本就注意着元皓的动静,如今还听到了自己的名讳,立刻支起耳朵来听。
原攸应和的说:“庞图如今声名狼藉,或许旁日里能压元皓先生的头等,但今日嘛……”
他说着,故意拉长声音,叔侄俩已经开启了双打模式,原文若又说:“正是如此,我素来听闻庞图爱财好色,阿谀奉承,没什么真正的本事儿,却靠着谄媚陈继,混得一官半职……”
庞图捧着酒钟的手都在发抖,酒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自己没有真本事儿?
元皓看出了原文若与原攸的意图,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庞图,故意抬起手来,说:“那边的仆役,来给二位大人斟酒。”
庞图正气怒,就听到元皓的声音,仿佛便是火上浇油。
庞图耐着性子,压住自己的怒火,“艰难”的走过去,拼命的捋顺呼吸,端起酒钟来,给原文若与原攸斟酒。
二原哪里有不认识庞图的道理,见庞图走近了,便再接再厉。
原文若说:“元皓先生为人正直,昔日里与庞图同在一个阵营,怕是十分辛苦罢?日日要面对庞图这等无才,却傲物,不懂得兵法社稷,处处阿谀谄媚之人,这等辛苦,真是非常人所能忍耐啊。”
原文若的话音刚落,庞图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真本事。
想他庞图在佟高乱政之时,便跟随着陈继,一路艰难走来,可谓是陈营中的骨干重臣,他在为陈继出谋划策的时候,旁人还都在玩泥巴呢!
而如今墙倒众人推,自己竟被旁人说成没有真本事,只会阿谀奉承之人。
庞图气的脸色铁青,整个人一直打抖,斟酒的动作做了一半,酒水没能从酒钟中流出来,整个人像是卡壳了一样。
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庞图突然一扬酒钟,“哗啦——”一声。
“当心!”
原攸见他沉肩提肘,就知道庞图要发难,立刻踏前一步,猛地挡在原文若身前。
“哗啦!”一声,庞图将满满一酒钟的酒,全都泼在了原攸身上。
幸亏原攸身材高大,帮原文若全都挡了下来,否则这是要全泼在原文若脸上了。
庞图泼了酒,脾性一点儿也不减,冷声说:“亏得我以前不长眼,还以为你们二原是什么天下名士,如今一见,不过是嚼舌头根的长舌妇罢了,我庞图有没有才华,有没有本事儿,由得你们评头论足?!”
他说罢了,将酒钟“嘭!!!”一声砸在地上,推开原攸,大步离开宴席,背影何其潇洒。
原攸衣裳都湿了,幸而他比原文若高大不少,没泼在脸上,原文若赶紧说:“攸儿,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原攸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这嚼舌头根子的活计,也当真不好做。”
元皓一见,赶紧站起来,拱手赔罪说:“二位,元皓代庞图给两位赔罪,实在是对不住。”
原攸说:“没什么。”
林让此时才慢悠悠的走过来,原文若说:“刺史,这如何是好?庞先生怕是被气走了。”
林让淡淡的说:“无妨,气的好。”
魏满:“……”
魏满就从未这般头疼过,说:“现在该怎么办?你是彻彻底底的把庞图给得罪了。”
林让看了一眼元皓,说:“去追人罢。”
看来林让还有后招,简直就是步步为营。
元皓点点头,拱起手来,说:“卑臣先告退了。”
他说着,快步走出宴席,追着庞图的背影而去。
庞图只觉浑身打斗,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儿来,呼呼的吐着粗气,头皮发麻,这辈子就没吃过这样的亏。
庞图大步往前走,走到军中空场,这才有些茫然,自己又出不得军营,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庞图转头一看,原是元皓来了。
元皓大步走过来,站在距离庞图四五步远的地方,就没有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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