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之后发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沉着脸,摔门而去了。
张让寻思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话当真不可信,因为比女人的心还难以寻思的,不正是这些历史枭雄们的心思么?
张让正寻思着,“嘭!”一声,没多久门又打开了,魏满堂而皇之的重新走进来,迈着纨绔子弟的步伐,仿佛在逛女闾一样。
手里却端着一碗粥。
魏满把粥递过去,只是一转眼,又笑眯眯起来,笑得温柔似水,仿佛真的能掐出水来,在张让眼中,却未免有些“油腻”。
张让奇怪的看着魏满。
魏满笑着说:“吃粥,难不成要我喂你?也可。”
张让抬手漠然的拿过粥碗,说:“让自己来就可,不必劳烦魏校尉了。”
魏满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一边,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他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魏满可不只脸面好,这一点可取。”
张让听着魏满的话,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粥也有点油腻……
张让想了想,说:“是了,让的确有个事情,想请人来帮忙。”
魏满立刻说:“何须旁人,你且说便是。”
张让说:“让出了一身的热汗,十分粘腻,想要沐浴,烦请魏校尉打些热汤来。”
魏满一听,脸上变色,冷笑说:“我堂堂太尉之子,西园校尉,给你挑热水?”
魏满说完,笑了一回,“嘭!”一声,又是撞门出去了。
张让本不想麻烦魏满,毕竟这是粗活儿,魏满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从未做过这些。
本是魏满自己上赶着来问,结果这下子又撞门愤然离去,仍然令张让摸不着头脑。
张让默默的吃粥,又是一会儿工夫,舍门被撞开,袅袅的热气先飘了进来。
随即魏满两手提着两只大木桶,他臂力惊人,手臂上的肌肉喷然隆起,透露着野性与力度。
热水打的很满,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溢出来,呼呼的散发着腾腾热气。
魏满提着水走进来,“咚!”的将木桶撂在地上,说:“热水!”
张让不解的看着魏满,明摆着说不干,一转身又去打了热水,魏满这人也当真古怪的很。
魏满见他望着自己,两个人便隔着袅袅的热气,令清冷的张让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加之他侧卧在榻上,真是有一股风华清靡之姿。
魏满咳嗽了一声,随即轻佻的说:“怎么?热汤打来了不洗,叫我帮你动手宽衣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媳妇儿要洗澡,遐想连篇中(流鼻血……)
让宝:▼_▼
第60章 金箍铃
魏满本是调笑张让, 若是一般人听到了, 必然都会面露愠色,或者嗔怪魏满轻佻一两句。
哪知道张让一听,微微侧头寻思了一阵, 说:“那就有劳魏校尉了,正好让身上乏力。”
魏满:“……”
魏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让,总觉得张让是在耍自己顽。
好些人都以为张让是魏满的嬖宠,张让没有一点儿反感,也完全不避讳。
要知道一般人被人认为是嬖宠, 肯定会想办法避嫌, 这种宽衣沐浴的事儿, 是决计不会做的。
而张让呢?
张让不但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儿的避讳, 而且还十分坦然。
退一万步,先不论嬖宠不嬖宠的事情,就说张让乃是一介宦官,宦官的身体残缺,虽位高权重, 但经常被人轻视看不起,毕竟不是完整的男子,缺少的正是身为男子的尊严。
张让呢?
张让对于自己的身体缺陷,竟然一点儿也不自卑,坦然的就让魏满为他宽衣。
这一宽衣,岂不是就要看见残缺?
魏满眼神里复杂的光芒闪来闪去,张让一脸平静, 还催促的说:“魏校尉?不是要给让宽衣么?”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嘭!”一声,第三次摔上门走了。
张让奇怪的瞧着被震得直晃的房门,只觉得当真奇怪的很。
张让的病了又三四天,虽高烧退了,但咳嗽一直没有大好,断断续续的咳嗽着,今日好一些,明日又重一些。
张奉给张让看过,是张让的身子太弱,而且还虚不受补,这一发热,就引起了很多病根儿,大病小病一通乱来,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事情,就是需要养着,不能劳心,不能劳力,也不得劳神。
这日里张让正坐在药庐里研究药典,微微蹙着眉,他身材纤长,长袍加身,一只手执着竹简,远远看去犹如谪仙一般,就连表情也如此高深莫测。
其是张让并非高深莫测,反而简单的很,比那些心里存着七情六欲,尔虞我诈的人都简单的很。
毕竟他的大脑就是一个计算机,而他的程序底线就是人性的良知,虽张让不懂得人心那些复杂的感情,但反而没有太多的拖累,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都变得简简单单,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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