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袁谭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只是小伤,不碍事儿的。”
魏满听到此处,立刻警铃大震,生怕出现魏脩那般的情况,方才张让差点就与魏脩亲在一起。
于是魏满心中一动,便立刻笑着说:“不若……让我为袁长公子上些伤药罢?”
袁谭一听魏满的话,顿时懵了。
他明摆着正在撬魏满的墙角,魏满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就在这种情况下,魏满竟然十分热络的准备给袁谭包扎伤口?
这简直不可理喻!
袁谭看着魏满热络,又闪烁着精光的眼神,突然莫名背后一阵发寒,说:“这就不……”
他拒绝的话还未说完,魏满已经十分热情的拉住了袁谭,说:“袁长公子,我可是一片善心,来来请坐。”
魏满按着袁谭坐下来,然后随便拿了一个伤药,便开始给袁谭上药。
“啊!”
“嘶——”
“嗬!”
魏满才开始动作,袁谭已经抽了三次冷气,呲牙咧嘴。
魏满便笑眯眯的恶人先告状,说:“袁长公子,就这么一点儿小伤,您如何这般娇气?我已经极轻极轻了,袁长公子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般矫作可不行。”
袁谭被魏满一阵抢白,本就是小伤口,不碰还不疼,结果一上药,疼的袁谭简直生不如死。
袁谭赶紧摆脱了魏满,捂着自己被按得生疼的伤口,说:“时辰夜了,谭便不叨扰了!”
他说着,逃命一般转身就跑,夺门而出,立刻不见了踪影。
魏满哈哈朗声一笑,心说我弄不死你这小子?
魏满正兀自得意,突然一转头,便看到了张让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
魏满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一边嘴角得意的翘着,一边嘴角已经尴尬僵硬,抽搐了两下,表情极其怪异。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时辰不早了,你快歇息才是,我不打扰你了……”
袁谭和魏满前后脚走了,张让也安心下来歇息,这一睡便是睡到了大天亮。
张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身上的力气比昨日归拢了不少,精神头也比昨日要好的多。
张让挣扎着坐起身来,也没有唤人,避免了触碰伤口,自行穿戴整齐,出了营帐。
刚出营帐,就听到附近不远处,魏营的幕府营帐之中,传来魏满的喝骂之声。
“竖子敢然!?”
“他若寻思,让他死便是了!”
“若不归降,便不给他饭食,你眼下就去转告他,不仅是他没有饭食,连带着他的那帮子妻妾,都没有饭食!我看是他先饿死,还是他的妻妾先饿死!”
魏满的声音非常愤怒,带着一股冰渣子般的寒意。
平日里魏满都是一脸纨绔子弟的轻佻,说话也喜欢笑,没个正行儿,如今幕府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森然,魏满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屑与杀意。
“哗啦!”
很快幕府大帐被掀开,夏元允从内走了出来,快速向前走去,消失在视野之中。
张让看着主帐的方向,有些沉思。
“义父。”
这时候有人唤了一声张让,张让转头一看,原是张奉。
张奉说:“义父怎的出帐来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支会奉儿便是。”
张让摇头,说:“并未有什么事情需要支会,只是出来散散筋骨,躺了一天亦是疲乏了些。”
张奉就上前扶着张让,以免他太累。
张让便说:“魏校尉因何事发脾性?”
张奉说:“哦,是这样儿……日前生擒的佟高爪牙张济,异常冥顽不灵,宁死不降,因此惹怒了主公,主公正为这事儿生气呢。”
张让点点头,让他验尸可以,让他医病也可以,但是让张让去顽弄这些权谋权术,张让并不在行,张济归降与不归降,都不是张让的管辖范围,便没有多说什么。
张让这么一撇头,突然看到张奉颈间有一个红彤彤的痕迹,不由仔细看了一看。
张奉起初不知他在看什么,猛地恍然大悟,赶紧用手捂住颈间,不让张奉再看,脸上还有一丝异样,赶紧低垂下头来。
张让不明就理,说:“这天寒地冻的,竟还有蚊虫?怕是夜间被什么叮咬了罢?”
张奉面上更是血红一片,面色僵硬尴尬,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含含糊糊的。
张让便说:“无成想这时日还有蚊虫,待我去配些止痒消肿的药膏来。”
止痒……
消肿……
张奉登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支吾了一声,又怕自己多说,张让再看出端倪。
便在这时,突然有一身穿黑红铠甲的将领走了过来,正是吕布!
吕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如常的冷漠不苟言笑,他走过来,对张让拱手说:“先生身子可好些了?一会子大军便要启程赶向酸枣,不可原地再多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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