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还未说完,夏元允已经突然一把将人搂住,死死拥在怀中,笑着说:“文和先生,你待元让当真是好,元让当真欢心!都是元让不该,方才语气差了些,是元让太小心眼子,还请文和先生原谅。”
贾诩被他拥在怀中,便回手搂住他,低笑了一声,好一阵子没回话,随即声音很轻的说:“不知……文和今日可否前去夏侯将军营中夜宿?”
“过……过夜?!”
夏元允吃了一惊,似乎瞬间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大黑天儿的,古铜色的皮肤竟一阵通红。
贾诩说:“可是有什么不便么?”
“不不!”夏元允连忙说:“当然!当然便宜!十分……十分的,文、文和先生,那我们过去……”
张让回到营帐中,魏满后脚也跟了进来,非要闯进来,而且还霸占了营帐中唯一的榻,一下撂倒在上面。
张让眼看着魏满赖在自己榻上,眼神十分冰冷的打量了一眼魏满,那神情冷淡的仿佛要将魏满凌迟一般。
魏满虽然醉酒,但亦能感觉到张让刀子冰锥一般的视线,硬着头皮不起来。
张让便抬起手来,轻轻嗅了嗅自己的袖袍,嗓音淡漠的说:“分明便有苍术的味道。”
魏满脑袋里晕乎乎的,他醉酒的厉害,一时清醒,一时混沌,隐约听到张让说什么“苍术”,便一咕噜,从榻上起身,拉着张让的袖袍。
张让嫌弃他身上酒味冲天,便稍微甩了一下,魏满拉着不松手,还将张让突然一把搂过来,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张让的胸口上,受气包一样的说:“没闻出来那个竹子的味道,是我不对。”
张让叹了口气,冷漠的纠正说:“苍术,不是竹子。”
魏满摆摆手,似乎不想和张让讨论这个,话锋一转,竟然先抑后扬,先退后进,说:“但你也有不对,必须朝我赔罪才是!”
张让奇怪的说:“让何处也有不对,还请魏校尉指点一二。”
魏满借着酒气,说:“你自己便没觉得自己何处不对?”
张让淡然的回答,说:“未有。”
魏满:“……”
魏满只觉浑浑噩噩中,自己的胃部十分不适,肝火顶着胃中的酸水不断翻腾,那叫一个灼烧。
魏满说:“你竟说我与张奉差不离重要,我们能差不离重要么?”
张让一听,有些迷茫,一时想不起来,不过很快又想了起来,这不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么?
原来魏满因着这件事情……在闹脾性?
可是张让想不明白,这有何闹脾性的?
魏满一开口,便像是打开了机括一般,说:“我与张奉,能一样么?还有……吕布那小子问你,我们俩谁重要,若不是我当时拦着你,你是不是又要说,差不离?”
张让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正是。”
他说一说完,魏满倒抽一口冷气,气的胃疼,当即眼神一沉,“嘭!!”一声,就将张让带倒在榻上,狠狠一扑。
魏满眼目赤红,黑亮的眼睛里挂着血丝,仿佛一只嗜血的野兽,面容夹杂着风雨欲来之势,眯起眼睛沉下脸的时候,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可以说,无论是轻佻坏胚的魏满,还是阴霾沉稳的魏满,都十分俊美,吸引旁人注意。
魏满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被自己死死钳制住的张让,嗓音沙哑,在他敏感的耳边,低声说:“不可……我是主公,主公最重要。”
张让:“……”
张让一瞬间对上魏满的眸子,还以为魏满对自己起了杀心,不然那眼神为何像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没成想,最后魏满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魏满说完,“咕咚”一下,歪倒在旁边,一句话不说,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
魏满只觉头疼难忍,脑袋里“咚咚咚”的跳,因着昨日饮酒过度,胃里也有些许的不舒服。
不止如此,竟还有些寒冷?
魏满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难道自己昨日回来之后,宿在了营外?不然为何这般寒冷?
魏满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营帐的顶棚,不由眯了眯眼睛,没有宿在营外,竟然如此寒冷。
果然是入了冬……
魏满这么想着,脑袋里昏昏沉沉,根本已然不记得自己昨日饮酒回来,又撒酒疯的事情。
也不记得自己跑到张让营中,大喊主公最重要的事情。
他翻了个身,本想继续再歇一会儿,哪知道刚这么一翻,登时看到自己身边有人。
张让!
张让躺在自己榻上,散着乌发,与自己盖着同一张锦被。
不止如此……
张让竟还一脸劳累过度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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