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候,在文和先生心中便已然十分清楚,怕是自己心思龌龊,竟然爱见上了自己的学生。
当时文和先生心中十分痛苦,但转念一想,夏元允已然离开故土,而自己又从此逃难,居无定所,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便也就渐渐释然。
却哪里知道,身为细作的文和先生一入魏营,便看到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学生。
但造化便是如此奇特,他们多年之后的重逢,竟然站在了对立的阵营。
文和先生其实痛苦了一阵,一方面是伯乐的知遇之恩,而另一方面,是自己龌龊肖想的学生。
那日夜里,文和先生顺水推舟与夏元允成就了好事儿,本想着一了百了,反正日后自己细作的身份总要戳穿,不如及时行乐,倒也不留遗憾。
夏元允根本不知这些,文和先生也只是把这些放在心窍中,自己掩藏起来,如今二人渐行渐远,文和先生虽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如何,但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无论与夏元允说什么,兴许都无济于事,毕竟夏元允是个死脑筋,而自己始终是个骗人的狂徒……
在贾诩一眼看穿张绣的意图之时,便突然心生一计,想要用苦肉计来“博取”夏元允的同情,即便是同情,只要是夏元允施与的,他统统都要归为己有!
夏元允无助的紧紧搂着怀中满身是血的文和先生,一时间竟然吓得呆住了,不停的擦着贾诩耳边流下来的鲜血,只觉自己掌心都在打颤。
贾诩并未昏厥过去,不过为了试探夏元允,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装作昏厥,耳听着夏元允沙哑的呼喊声,心中不由像是抹了蜜一般,虽后脖颈和耳朵还疼得厉害,却十足的甘之如饴。
夏元允眼看着文和先生怎么也叫不醒,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愤毒,仿佛要炸开了一般,此时张绣正巧从地上爬起来。
夏元允便抽身冲过去,一把拽起张绣,“嘭!!!”一声,迎面又是一拳。
“啊!别……别打了!”
“嗬——别打了,饶命啊!”
“嗬……”
夏元允不由分说,拽住张绣领口,“砰砰砰”便是几拳,打得张绣眼眶绽裂,满面鲜血,口中被鲜血糊成了一片,最后连呼救的声音亦喊不出来。
贾诩本想试探一番夏元允,哪知道他浑然像是疯了一般,若是真的将张绣打死了,尤其还是魏满刚刚登上总盟主的关头,可是要出大事儿,恐怕旁人借着机会做文章。
贾诩当即睁开眼睛,连忙阻拦夏元允,说:“夏侯将军!夏侯将军,万勿再打了!”
夏元允杀红了眼睛,拽着张绣并不放手,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老实模样,如今却仿佛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沾染了文和先生的血迹,还有那张绣飞溅开来的血迹,因着发狠,自己的拳头也给打破了。
贾诩见他发疯,赶紧阻拦,夏元允仿佛入了魔怔,贾诩说话他亦听不到。
贾诩心中焦急,眼眸一动,当即便抽了口冷气,身子一软,一下跌在地上。
“文和先生!”
夏元允一看,果然回了神,一把搂住要跌在地上的贾诩,将人抱在怀中,焦急的说:“文和先生,你怎么样?”
贾诩虽受了伤,但并不致命,特意避开了致命处,因此并无大碍,但失血是真的。
他身材高挑纤细,本就看起来温柔无害,如今失血,脸色苍白,嘴唇浅粉,看起来便更是无害,甚至脆弱。
贾诩拉住夏元允的手,轻声说:“文和无碍,并没什么大事,只是不知少将军与文和到底有何嫌隙,打伤文和倒没什么,却白白损坏了主公用来置办宴席的物件儿。”
他说着,十分虚弱的对夏元允又说:“夏侯将军,少将军破坏宴席,还是将少将军交由主公处置,方才妥当,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贾诩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巧妙,一方面说自己没事,以退为进在夏元允面前装了柔弱,另一方面却又给张绣戴了高帽,提点夏元允,张绣的这个举动不是为难自己,而是为难刚刚登上总盟主宝座的魏满。
果然十分拱火!
夏元允本就暴怒,如今一听贾诩的话,更是暴怒,说:“先生您放心,别管是张绣这竖子破坏宴席,还是伤了文和先生,我都叫他生不如死!”
夏元允声音沙哑,表情肃杀,再配合着他满面鲜血,一脸狰狞,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
然而贾诩见他了他这副愤毒狰狞的表情,却没来由心中欢喜,只觉夏元允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夏元允当即喊来了士兵,将打的半死不活的张绣扭送起来,然后打横抱起贾诩,十分紧张的说:“先生,撑一下,元让这就带先生去找列侯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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