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们十分害怕,赶紧抱头鼠窜,全都离开了营帐。
营帐一时间清静下来,张超赶紧殷勤的说:“请……请坐。”
张让坐在榻牙子上,淡定的看了一眼张邈的情况。
张邈平趟在榻上,气息游离,不省人事,真的仿佛中/毒了一般。
张让统揽了一遍,面红、耳赤、口干、喘嗟粘稠,伴随痰声。
他看了一遍,又伸手去捏住张邈下巴,迫使张邈张开嘴来。
张邈因为昏迷,根本不较劲,便打开了嘴。
舌尖边红,舌苔薄、微黄。
张让全都检查了一遍,张超已经耐不住性子,说:“列侯,我家兄长可是……可是中/毒了?不然怎么会一晚上便不行了?”
张让倒是十分淡定,说:“不是中/毒。”
“不是?”
张超更是狐疑,这到底什么病症,竟然不是中/毒,却如此来势汹汹。
魏满眼看着张超一直扒在张让身边转,只觉十分碍眼,亲自轰开张超,说:“张让在医病,你捣什么乱,一面儿闲着去。”
张超虽不是很乐意,但也不敢此时得罪了魏满,再者说了,他的手臂都骨折在魏满手中,心有余悸,也不敢较劲。
张让看了一遍,复又诊脉,回过头来对灰溜溜躲在一边的张超招了招手。
张超一看,当即欣喜若狂,受宠若惊,赶紧跑过来,说:“列侯可是有什么吩咐?”
魏满一看,好家伙,张让这石头一般的脸,竟然又面无表情的撩人。
张让淡淡的说:“日前军医都开了什么方子,劳烦张公都找出来,让想过目。”
张超一时有些抓瞎,倒是臧洪将早就整理好的药方拿过来,递给张让。
张让看了看,随即一脸了然。
张超实在忍不住,便说:“这……不知列侯可看出来了,家兄到底是什么病症?”
张让很是冷漠的说:“食重、上火、风热。”
“什……什么?!”
别说是张超了,就连魏满也甚是惊讶。
日前张让说有办法让张邈亲自把召典送过来,但并不知办法如何。
还以为张让要给张邈下/毒,干脆毒死张邈。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毕竟张邈乃是陈留太守,自己可是酸枣总盟主,若是真的毒死了张邈,自己绝对脱不开干系,不止如此,到时候众人瓜分陈留郡,便是一场恶战,也是麻烦得很。
而且张让并未用毒,不只是没有用毒,而且还做了一些着实新鲜的美味佳肴。
魏满反正是糊涂,若说张邈是怎么不好的,魏满可能觉得是……撑得!
没成想,还真是食重?
张让淡淡的说:“其实很简单,陈留太守近日必然十分焦虑……”
因为时日/逼近陈留王登基,张邈惧怕魏满扶持陈留王之后独大,变成第二个佟高,自己日前得罪过魏满,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
因此为了这个事儿,一直在焦虑想办法。
焦虑上火,张邈本就有些症状。
例如咳嗽痰多等等。
张让说:“焦虑上火,陈留太守是典型的风热症状,并非风寒。”
风热?
张让真是说一句,众人惊讶一句。
要知道中医区分感冒,都是分风热与风寒两种的。
古代医术并补发,若是得了感冒,但是并未区分清楚是风热还是风寒,用药不对,是能吃死人的。
张让十分冷漠的说:“陈留太守本就有火,加之帐中温暖营地寒冷,室内外温差极大,便染上了风热,却不自知,又吃了不少的辛温之食……”
魏满登时恍然大悟,这会子就轮到了羊肉。
羊肉温补,很多人都无法承受羊肉的烈性,再加上火焰炙烤,羊肉的烈性与油烟结合,自然痰多郁结。
不止如此,当时火焰羊排突然燃烧,还给了张邈不小的惊吓。
害了风热之人,切忌大悲大喜,也不能受惊吓,张邈又吃羊肉,又受惊吓,还吃了很多辛辣的食物,自然烘火。
而炸制的食物本就不健康,高温炸制容易上火,鸡肉虽对感冒有意,但中医讲究感冒之时不宜食鸡肉,尤其是体质差的人,因着鸡肉甘温补益,容易闭门留寇,将病根留在体内,引起反复。
温补、辛辣、刺激,当然了,还有高甜的桂圆红枣甜汤。
这桂圆和红枣都是大补的食物,容易上火,而高甜又容易生痰郁结。
张让可谓是布局精妙,把张邈不能食的东西,全都以美味展现了出来。
张邈果然上钩,平常人吃起来并无危害的食物,在张邈食来,简直便是一道催命符!
而且你以为张让的计策到这里便结束了?
自然不是。
张邈昨日里吃到一半,便觉十分不舒服,痰多咳嗽,嗓子拉不开栓,于是急匆匆回了营帐,找人来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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