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茶楼上的那些老夫子们听到林泽的解释,忍不住再骂一句“胡说八道!”
作为经历过学习困难的人,他们可不相信什么几个月就能快速学会认《三百千》字的方法,因为这在大家的印象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不行,这得满口胡言,误人子弟的斯文败类,绝对不能让他开私塾,这简直就是祸害人!”
茶楼几个夫子里年龄最大的那位白发父子,当下就激动地想下楼去找林泽算账。
误人子弟什么的,在真正清廉的读书人眼中,实在是不能饶恕,让人气愤。
见此,魏鸿心中有种泄愤都高兴。
现在说话的这位夫子是他们几个私塾中夫子最有话语权的老夫子,不仅是有真材实料的老学究,而且身后还拜了大稷朝最有声望之一的文人派系,说话是真正让县太爷都要给面子的人。
魏鸿幸灾乐祸,他家的事情虽归根结底怪他们自己作,但要不是林泽非要杠上去官府闹也桶不出来,这份恩怨他可一直都记在心里。
老夫子生气,他当然要火上浇油,
“江老说的有理,这个林泽还极为贪财,说什么教商人子弟有教无类,但实际就是为了银子,听闻他收取这些商户的束修是我等私塾的好几倍……”
这也是魏鸿几个私塾夫子今天跑来的最重要原因,实在太眼馋林泽这般收取商户弟子的束了,他们倒也想赚,可却没林泽这种无视文人脸面的勇气。
心中妒忌不平,唯一的发泄办法就是让林泽的私塾开不下去。
“既有这事儿?岂有此理!”
果然,被称呼江老的老夫子听到当下更生气了。
他这位江老跟魏鸿这些重利的夫子不同,他是那种真正廉洁清明的老学究,本身不仅十分有才学,还拜入了当朝非常出名的文人派系之一,前途可谓十分光明。
只不过他接受不了官场的灰色规则,便自动放弃前程,心灰意冷的回乡开了私塾,沉浸在教育行业中安慰自己还有用。
这种老学究,怎么看得过去年轻人胡来乱搞,误人子弟呢?当然第一反应是生气。
这就是魏鸿喊几个夫子朋友把这位老先生劝说过来的原因。
不过茶楼中也不尽是魏鸿这种心术不正的挑拨之人,也有那么几个脑子清醒和真正有自我思想学问的才子。
“老师莫急,这林泽敢弄出如此光明正大的排场,说明对方很有可能真的有几分本事,他不可能自己找死吧,老师不如再瞧瞧,倘若真如林泽所说,他有特殊的学习方法提高识字速度,这对读书人来说岂不是大助力?减轻了求学困难……”
说话的是个年轻秀才,叫韩元庆,对方是江老比较得意的弟子,而不仅仅是学生。
对自己的得意弟子的话江老还是愿意听的,这么说心中怒气倒是消了不少,刚才太过激动倒是糊涂了。
也是啊,这林泽敢正大光明的教人念什么‘拼音咒语’搞神棍,肯定有几分真本事,不然这不是不要命了么?
江老摸摸胡子,点头,
“那咱们再瞧瞧,若这林泽真有本事便罢,若胡来误人子弟,老夫绝不轻饶……”
见此,魏鸿心里遗憾,恨恨看了眼韩元庆,最恨这种半路街道的人了有木有!
韩元庆也看了魏鸿一眼,轻飘飘的弹了弹身上洗得发白的儒衫,并不受眼刀影响,继续神态自若的盯着外面考场上看热闹,对林泽提出的拼音十分感兴趣。
人虽贫寒,气质倒如松山。
第86章
露天的考试场上,孩子们着急抓耳挠腮回忆刚才学的东西。
他们在家里父母就挨个耳提面命的叮嘱过一定要努力认真通过考核,考不上回家可是要被揍屁股的,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好吃的吃了,读不了书就只能拿着锄刨土巴拉拉的……
商户家的小公子们也差不多,只不过被自家父母威胁叮嘱的话不同罢了。
但再努力,学习还是得看资质天赋的,刚才听课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难,跟着读啊写啊就是,朗朗上口的音律当成儿歌学。
可是这怎么读大多数人是会唱,啊不,是会读了,可是写就难倒大群人了。
短短时间内大人都不定能把26个拼音字母全部记住,对第一次接触的小孩就更困难了,部分心态不够的小孩着急起来就忘得更快了,最后直接给急哭。
上完课后,林泽从头到尾都没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场中孩子们的反应。
他并不要求这些孩子一次性就都记住他讲的内容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心性的考验。
很遗憾,开始讲课前他观察到了许多表现还算不错的孩子,此刻有很大部分承受不住压力败北了,心性太弱,不够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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