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了想要追求的东西,赵不染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比常人比不得,但至少不用长时间卧病在床了。于是他向父母请命,要去外面的。赵父赵母虽担心,但赵不染实在是太少提要求了,况且赵不染长这么大并未有什么朋友,便欣然应允。那一年,赵不染十四岁。
赵有德是个很低调的人,大家都知道赵家生意做很大,但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大,赵不染很好的继承了他爹这一点,在书院知道他是赵家少爷的人寥寥无几,就算在之后知道了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赵不染在京城纨绔圈子里默默无名,甚至格格不入。
赵不染在私塾呆的并不开心,但书院教了他许多家里夫子不会说的东西,他在这里明白了人心善恶,权力纷争,见多了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但他依然有着那颗赤子之心,多年未改。
在赵益清穿过来不久前,赵不染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可以去见见他的偶像,穆棣穆将军。他向府中每一个人宣告
了这个好消息,盼望着能与将军一同去收南边余下六州。
只是多年的崇拜似乎随着少年的长大变了质,渐渐的变成了喜欢,少年心事总是藏不住的,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穆棣的耳朵里。赵不染要见穆棣,穆棣避而不见,并不给他机会。但巧的是,突然有一天,二人在街上相遇了。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赵不染兴奋的说:“将军你可知我在诗墙上的诗作,之前您夸过的!我写的是提青锋四斤三尺,收余下……”
“赵益清!”赵不染还未说完,穆棣就打断了他,他面无表情,言语冰冷,他道:“堂堂男儿应为国为家,儿女情长便罢了,还甘于人下,简直丢人至极!收余下六州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那一刻,少年面色苍白,心碎了一地,穆棣走了他也不知道,只是一个人愣愣的站在街道上,不发一言,半响,笑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向家走去。
再之后,就是赵益清穿过来落水了。
“也就是说,我表白被拒,然后想不开自杀了?”赵益清总结道。
“没错。”赵夫人点点头,道:“只是儿啊,事情皆已过去,你也莫往心里放。”
赵益清眉头一皱,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具体表白都能传的满城风雨,今天他这直接晕穆棣怀里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但除了这些之外,赵益清还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就往后放了放,对赵夫人道:“娘亲,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便不说了,只是落水并非我跳湖自杀,而是有人落水,我去救人。”
“是,是,我知道,我儿是去救人。”赵夫人应和着,但赵益清知道她根本不相信,因为他这一个月已经向众人解释了无数次他不是自杀,是救人,但没一个人信他,都是哄他两句把话题揭过去。
除了以前的事情外,赵益清还有个疑惑,于是他问赵夫人道:“娘,招财和进宝怎么会武功啊,而且在赵记茶楼的时候,他们看起来说话很管用的样子。”
“哦,这个呀,”赵夫人笑笑,道“你失忆了不记得也正常,招财进宝本是你爹在你十四岁买回来给你做书童的,但你去的那个私塾不让带书童,你爹就把他们留在家里了,教导着生意上的事情,我让人教了他们一点儿武功,不算特别厉害,但护着你没问题,以后你呀,要是真的走了仕途,家里的产业就没人打理了,等我和你爹作古,饿着你怎么办,我儿要是没有君山银针喝了是会哭鼻子的。以后啊,就由招财进宝替我们打理着铺子,护着你。”
“既然如此,”赵益清沉吟了一下,道:“娘亲跟爹说一下收招财进宝做义子吧,免得被有心人拿来,他们是真的对我好,我们自然也要多考虑他们。”
赵夫人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赵益清会这么说,但等她反应过来,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她家儿子长的很好,比旁人都要善良,于是她道:“好,等寻个合适的时机,让你爹去官府一趟,招财进宝都是孤儿,莫要认义子了,直接入籍吧,也省的你一个人没个兄弟姐妹孤单的紧。”
这下轮到赵益清愣了,认义子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在古时候,还是认两个小厮,他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口舌做些努力,没想到赵夫人不仅直接同意了,甚至准备直接让他们两个入籍。
赵夫人看看窗外,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她站起身来到:“儿啊,好好休息,娘去铺子接你爹了,最近你爹可忙坏了。”
“哦,好的,娘慢走。”赵益清一脸木然的道。
没错,他来这一个月被自己爹娘塞了一嘴狗粮,赵老爷最近不知道忙些什么,天天早出晚归,赵益清都没见上过几回,即便如此,赵夫人还是天天去接赵老爷回家,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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