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千江福身:“三爷想得周全。他已被抓走,还是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怎么办?”
“唔。”三爷想想道,“我去牢里见他。总不能辜负他的一番苦心。是吧,千章。”
“属下即刻去安排。”剑眉星目的男子名唤千章。他抱拳领命,而后去办事。
三爷唇角带笑转身朝衙门走去,一年多不见,沈不凡越来越有意思了。真期待啊……
与此同时,一名衙役带着此案的公文快马出城。全城戒严,衙役全部出动,然而……总有疏漏之处。县衙内院,孙大人负手站在书案边。吴璐过去担忧问:“一定要牵扯进去?”
“早就牵扯上了。”孙大人轻轻叹气,“你那个弟弟啊,总爱给人找麻烦。”
“现在抽身来不及吗?”吴璐十分担心,“若消息无错,三爷便是……我们得罪不起。”
“镇国将军府我们就敢得罪了?”孙大人无奈摆手,“事情已然这样,顺其自然吧。今日一遭,只要沈晫不死,镇国将军府必承我们的情。富贵险中求,搏一把吧。”
用命和前程搏一把,赢更上一层楼,输一无所有。这是低阶官员卷入权力风暴的命。
沈晫直接被押入大牢,一间还算干净的大牢。梁应朝沈晫点头,而后领衙役离开。
身处大牢,沈晫席地而坐叹气。他不了解三爷是什么人,如果对方疯了想要他的命,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为此他还把许多人牵连进来,真不知道如果失败四海县会怎么样。
心情烦躁不已,沈晫不免胡思乱想。他还是想的不够全面,是不是该让义父带着乔柯离开呢?万一……万一敌人找上他们……头低垂,沈晫不敢想接下来的事。他的手颤抖不已,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让梁捕头通知义父离开。让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
之前下了好些天的雨,牢里地面潮湿,沈晫坐在地上无知无觉。他想动又不敢动,无时无刻懊恼自己行事草率,却又抱有一丝侥幸。明明性命交关的事不容分毫的侥幸。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沈晫乱七八糟想很多,脚步声由远而近。梁应带着三爷一行来到沈晫所在的大牢前,千江命人摆上桌椅,上一壶好茶。梁捕头担忧看看沈晫,离开。
唇角带笑,三爷缓缓坐下端起热茶:“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从没见你如此。”
当沈晫真正面对未知的敌人,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他抬起头,双眼异常冷静镇定。沈晫腿曲起,单手搭在上面:“恭候多时。没想到先来的是你,三爷。”
沈晫的态度令三爷一愣,他放下茶盏单手撑下巴注视沈晫:“装死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朝廷因为你都快翻天了?父皇并未派你调查案子,你私自出行还遇袭。知道什么罪吗?”
“照你的意思遇袭还是我的错?”沈晫微微皱眉,父皇……果然三爷是……三皇子。
三爷,三皇子,郑临,及冠,已参政。郑临仔仔细细打量沈晫:“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是不是死过一次,想通了?对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六弟成亲了。”
六弟?六翁主?沈晫心里简直想破口大骂,原主都留下什么烂摊子:“所以?”
“上个月成的亲,驸马是徐国公嫡长子徐缘。”眉目弯弯,郑临笑得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是不是很痛心?你一直跟在六弟身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他。而他在你生死不明的第二年便嫁人。沈不凡,他早就知道你不在驸马人选当中。他一直在利用你。”
“哦。”沈晫非常想拍手鼓掌,嫁得好!这么说没有前任纠葛了?虽然也不算前任。
见沈晫没半点反应,郑临皱眉问:“你不怨他吗?你生死不明,他却嫁人,走上朝堂。你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随时可以丢弃。他以前对你的好全都是为了笼络你,懂吗?”
“没什么不对吧?”沈晫彻底懂了,三皇子没有杀他的想法,反而想离间他和六翁主。没了生命危急,沈晫放松下来:“一个皇子笼络人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在我看来,三爷你也在借由离间笼络我。三爷你也是把我当一颗棋子吧。既然都是一样,谁也别说谁。”
一愣,而后郑临哈哈大笑:“你说得对。确实如此。许久不见,你倒是比以前冷静。换作以前,但凡我说一句六弟不好的话,你都会像只被踩尾巴的猫。真好奇你经历了什么。”
“三爷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沈晫一笑,“毕竟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说的也是。”郑临亲手倒一杯茶起身递过栏杆,“喝吗?咱们难得能心平气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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