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传太医!”玄和帝即刻下令。他转头眼神不善看向谨亲王,谨亲王一惊。
大臣议论纷纷,郑心妆已经傻了,完全不知事情为何会如此发展。乔柯想碰沈晫的手又不敢碰,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太医呢?太医快来啊。”
沈晫伸出右手抓住乔柯,眼神无声安慰。乔柯已经慌了,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皇上点名强调让臣参加年宴原来是此意。”沈晫眼神惋惜,“可惜了好好一盅汤。”
无人不知其言外之意,顿时鸦雀无声。玄和帝怒吼:“来人!郑心妆殿前失仪,杖十!”
瞬间,太监们冲进来抓住郑心妆。沈晫却悠悠举起左手:“我看别拖出去了,就在这打吧。既然伤的是臣,不如让臣来持杖吧。无奈臣的手受伤了,张副将,劳烦你替我持杖。”
“是。”张晚领命。一时间满堂皆惊,众所周知张副将乃习武之人,十杖下去怕……
一名礼部官员不忍起身求情:“沈大人,郡主毕竟是女儿身。还望你怜香惜玉。”
沈晫淡淡一笑,言语冰冷:“她并非我怜惜之人。张副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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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弯弯绕绕
“皇上……”谨亲王想求情,却在看见玄和帝冷漠的眼神后住了嘴。沈家五位将军在场,无数双眼睛看见郑心妆烫伤沈晫,饶了郑心妆如何向沈家交代?本让太监拖下去已是开恩,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伤不了皮肉。谁知沈晫居然将持杖权抢过去,更指名张晚张副将。
张晚跟随沈雄才出生入死,乃心腹。他怎会不知沈晫的用意,众所周知此十杖下去郑心妆郡主不死也残。所有人眼见张晚从太监手里接过木杖,太监伸手想扒郑心妆的裤子杖打。
郑心妆剧烈扭动:“我乃堂堂郡主,你们敢!沈不凡,你敢!我不会放过你!”
“也是。郡主乃女儿家,还是给她个体面,让她穿着裤子受刑。”沈晫浅浅一笑,看向求情的礼部官员,“毕竟我得怜香惜玉不是吗?郡主不用太感激我,都是我该做的。”
“你!沈不凡!放开!放开我!”郑心妆满含期望看向谨亲王哀求,“父王,救我。”
谨亲王不忍别开头。郑心妆如遭雷击,父王……父王不是最宠她吗?为什么……
大臣们看着沈晫脸上的笑,不禁背脊发凉。谁人不知着衣杖刑,衣服会与打烂的皮肉黏在一起,轻轻一扯生不如死。这是怜香惜玉?若这是怜香惜玉,世上怕没什么酷刑……
张晚不在乎郑心妆的呼喊挣扎,他面无表情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啊——”郑心妆凄厉的惨叫响彻大殿。太监们死死抓着郑心妆,让她逃无可逃。
一杖,两杖,三杖……打到第五杖郑心妆已昏过去,殿内再也听不见哀嚎和苦苦求饶。在场之人无不心惊,尤其是刚到京城的孙大人。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狂妄的沈不凡,与那时完全不同。文武百官前,皇上在上,没人敢求情,没人敢质疑,一言定生死,这便是权力。
太监领着御医匆匆赶来,大殿里很安静,只有木杖击打肉体的声音。太监站在一旁高声喊数:六、七……领路的太监提醒御医不要愣着,赶紧给沈大人看伤。御医如梦初醒。
御医急忙走向沈晫,放下医箱为沈晫看伤上药。他冷汗淋漓,手微微颤抖,险些出错。
沈不惑和沈韵几人很担心沈晫的伤势,沈夫人更满脸焦急伸长脖子往那边望。刚才若不是沈雄才示意他们不要动,他们早第一时间冲出去关心沈晫。而现在,沈雄才依旧未动。
不仅沈雄才,沈风凛和沈宇轩也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不关心沈晫的伤。沈夫人转头想说什么,看沈雄才一脸严肃话又咽了回去。沈风凛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他这个侄儿啊……
“十!”太监躬身回话,“禀皇上。十杖已毕。”
玄和帝一摆手,太监们立即抬着郑心妆下去疗伤,即使已经注定半身残废。
咽咽口水,御医给沈晫的手缠上绷带:“沈大人是皮肉伤,敷药多休息,几日便好。”
听闻沈晫伤势不重,沈夫人几个方松一口气,这才乖乖坐好。他们只知道沈晫受伤,却不知道沈晫受伤背后的意义。更不知道玄和帝此时又怒又忧又惧,一番安排被翻了盘。
见沈晫的伤无大碍,乔柯悬着的心才放下。沈晫朝乔柯温柔一笑:“我没事的。”
乔柯抿唇一笑,握紧沈晫的手。他一直知道夫君处境凶险,却不知如此凶险。而且夫君……行事果断,几句话便让皇上和谨亲王无话可说。朝堂的权力之争,夫君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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