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八月十五?
那不是凌墨中箭当日吗?
我猛地望向秦溪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底有似曾相识的温柔,再看他年纪的确与凌墨相仿,回想他曾自言学的是禅宗心法,什么也顾不上了想,唐突地牵起他的右手,握在掌心,翻来覆去仔细检查。
这只手很漂亮,每根手指都蕴着能掐断我喉咙的力量,但怎么看都是只正常的手。
我不信邪,又疑惑地执起他的左手,掰着指头,数了好几遍,依然不见任何端倪。
难道只是巧合?
那还真是好巧啊。
他任由我摸,唇角翘起,心情不错,得意道:“算了,念在你没得逞的份上,今日我不与你计较。相爷经不起诱惑,再敢勾/引他,我就打断你的腿。”说完又转向我道,“好啦,晚上让你摸个够。放心,他不会再非礼你了。”
我还不死心,捧着他的手满心想着小外甥的事,心不在焉,随口应道:“不碍事,他不过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罢了。对了,你可知道江湖中有没有生着六指的……”
他突然抽出手,扯着我的衣襟,将我揪至面前,黑白分明的眼里凶光毕现,想要将我捏得粉碎,勃然怒道:“我和他一样?”
我不敢答话,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他见状,索然无味地垂下手,眼神像只受伤的小狼崽,脆弱又凶戾,自嘲似的笑了:“对啊,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不怪你。我怎会与他一样?他只觊觎你的身子,可是我,江现……”
我有些紧张,专注听着。
他并没说下去,而是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紧扣我五指,左手抵住我的后颈,使得我无法逃脱。
接着,缓缓地吻上了我的唇,撬开齿关,勾出我的舌,在我口中吮/吸扫荡,吻得我面红耳赤,几乎忘了呼吸,忘了反抗,耳旁只能听闻自己的喘息声,和胸腔内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这时却听门外传来心腹仓惶的声音:“小少爷,相爷在忙,真的在忙,不不,他没有招小妾侍寝……”
只听砰得一声巨响。
门被重重推开。
我慌忙推开秦溪炎,朝那看去。
却见门口刺目的强光倏然射入房中,勾勒出那人笔挺的身姿,他的五官隐在阴影下,晦暗不明。
————
江现含泪做攻。
第16章 慈空
凌墨看到我身旁的人,漆黑长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但仅是转瞬即逝。
下一刻,卧房中骤然变得阴森寒冷,空气仿佛凝结,静默的杀意铺散开来,布满整间屋子,几乎要将在场所有人绞作齑粉,如同置身修罗地狱。
我不明白这小孩身上怎会迸出如此恐怖的杀意。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秦溪炎猝然退后半步,惨白的颜色划过眼底,而后才见对面石墙中,深深钉入一枝纸叠的白杏。
凌墨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起伏,道:“还给你。”
秦溪炎终于收了笑,面色冷凝,手按刀上。
“阁下是?”
我清清喉咙,试图缓和僵冷的气氛,强笑道:“都放松点,不要紧张,这位是我大梁辅国上将军,官衔正二品……”
话没说完,凌墨便礼貌而冷淡道:“久仰阁下大名,下官凌墨,请赐教。”
他要做什么!
秦溪炎似乎明白了,望向他的佩剑,目光深邃,唇边挑起邪肆的坏笑,蛮不在乎道:“那便是你自寻死路!”
气氛剑拔弩张。
我不知所措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努力尝试着平息事态,严厉道:“不许打架。我房间全是古玩字画,白香山手抄金刚经,王羲之的草书,还有这个,黄鲁直的砥柱铭,打坏哪样你们都赔不起。”
没有人理我。
好像我不存在似的。
但他们决定到外面打。我去拉秦溪炎没拽住,想拉凌墨,却连他衣角都没碰到,便出现在屋外庭院当中,我两手空荡荡的,只握住一阵清风。
我尴尬地想再找个理由,却见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是个晴光潋滟的好天气。又见院内宽敞空阔,草木茏葱,春色满园,极其适合打架,看得我都想打一架了,顿时急得满头大汗,隐隐后悔买这么大院子。
近日里,我对天武会也有了深刻的了解。他们人数并不多,不及五十人,但人人都嗜武成痴,行事乖张。
据说两年前,还没灭亡的火利寻弥派三千军队,欲攻打梁国边塞一处小镇,镇上多妇孺老弱,并无防范。路遇只有十人的天武会在大漠中行走,那将领见他们是软弱的汉人,欲杀死他们掠夺财物。
后来这支军队却凭空消失了。
我派去的援兵找到时却见到遍地尸体,只有一个天武会成员热情地说明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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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