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我们什么都没有,溪炎呢?”
“你昨晚也是那么说。”
“好啊,你还敢提昨晚!你们那样太过分了,搞得我腰酸背疼,都没法坐下啦,还有胳膊也被你拷麻了,看什么?你以后再敢这样,若是被人看出破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眸色微沉:“是吗?”
明媚的晨光被遮挡在外,整间屋子都遽然暗了下来,我感觉到那股阴沉的压迫感,立即老实了,垂着头不敢作声。
他不依不饶,俯身逼近,道:“接着说。”
简直欺人太甚。
我在他的威慑下别无办法,如被逼至绝境,委屈地扑到被褥上,将脸埋进棉被里,闷声嚷道:“还有没有人性啦?操了我整夜,抱怨两句都不行了?抱怨!又不是真的!”
“那也不许乱说。”
他将我掀翻过去,拉下我的亵裤,检查伤势,重新涂了一遍膏药,便隔着衣服轻轻为我揉按后腰、背脊。
他这按摩手法不知哪里学的,手握空拳,指腹着力,沉肩旋腕作用在穴位,力道适中,揉/捏得当。
我本腰背酸痛,坐着难受,站着难受,躺着也难受,被他按得筋骨舒畅,飘飘欲仙,趴在床上如同一滩软泥,早将抱怨的话抛到脑后,盛情称赞大外甥体贴入微,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他安静地听我喋喋不休,待我说完,才开口道:“你觉得谁对你最好?”
我被哄得晕头转向,情绪放松,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是你啦!”
他不动声色道:“那你最喜欢谁?”
“当然是……”
我脑中灵光闪过,隐约察觉到此处好像有个坑,机敏地改口道:“当然是你和你弟弟啦,那还用问吗?”
话音刚落,便听吱嘎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却见秦溪炎正站在门口,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眼中含笑,好似天上的月牙。
他先看看我,再看看他哥,眨眨眼笑道:“你开会商讨军务,突然把我叫去顶替,接着便一去不回,我就知道肯定是想支开我。”
凌墨道:“只是巧合。”
我说:“他懂什么军务?我来吧。”
秦溪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心思,我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
凌墨道:“我做了什么?”
秦溪炎道:“你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两年前你害怕小舅与我相认你便会失宠,就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栽赃嫁祸我!”
凌墨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亲近,此话正戳到他痛处,闻言竟有些失控,指下没收住力道,在我腰上按出四道血印,我疼得哎哟一声,赶紧出言维护道:“你哥怎么不讨人喜欢?我就很喜欢!”
说着偷偷从他手底往外爬,凌墨面无表情地将我拖回,抬眸阴沉地盯着秦溪炎,一字一句道:“即便秋鹤认你,他最爱的也不是你。我们相伴十年,你永远插不进来。”
秦溪炎眼含杀意,怒极反笑:“你说什么?”
眼见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我忙拽拽凌墨的衣袖,飞快在他耳际掠过一个吻,小声哄道:“你明知道溪炎从小流落在外,我没照顾过他,就别气他了。我会比过去更爱你,好吗?”
他没理我,冷淡地别开脸,却也不说话了。
哄好了大的再去安慰小的:“别生气了,你哥不是那意思。如果他真想害你,当初给你一剑,你小命早没了,哪还能站在这儿说话?你说是不是?”
小外甥冷哼道:“算了,我怕杀了他,我也活不成啦!”说着温柔地摸着我的脸笑道,“现现,既然你更喜欢他,不喜欢我,那我还是走吧,以后别来找我啦!”说罢作势要走。
我急得差点给他跪下,紧张地拉住他手臂怕他跑了,柔声哄道:“小祖宗,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找了你十年,你幼时受了那么多苦,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不喜欢你?我只是对昨晚你们那样搞舅舅有一点微小的质疑而已。”
他得意道:“你也知道你对我没有养育之恩呀?想做我舅舅就得乖乖侍奉我,我才给你这机会,懂吗?”
我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连连点头道:“好,好,我答应,什么都答应……唔!”
正说着,凌墨在我侧腰狠狠一拧,霎时泛起青紫的掐痕,我扭过头,眼泪汪汪地瞅他,他面不改色道:“怎么?弄疼你了?”
我忙道没有没有,忍着痛把大小外甥里里外外夸赞一番,才把他们哄好。
因昨晚被搞得没法坐下,我现今只能趴在床上,怕他们再吵起来,便岔开话题,跟凌墨要来夏军撤兵路线图,拨开枕头,铺在床褥上仔细察看。
哥哥安静地坐在床尾,不打扰我,弟弟好奇地趴在床头凑过来跟我一起看,指着西路问我这里为何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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