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可真是君子,方才锦公子在的时候,你二人好听话说了一箩筐!可偏生人家不理你!怎么?你觉得如今安全了?还是想在陈大人面前博个露面的机会这才嚼舌?”
这人单看身形面容可是真儿真儿的硬汉,可偏偏他说起话来不光嘴毒,眼神也跟针似的扎人“莫忘了,是谁救得你们平安!这才多久,恩义就忘的差不多了?圣贤书读哪里去了,真是猪狗都不如,朝廷就是有你们这帮子光有墨水,没有仁义的人,这才落的如此下场.....”
这人一长串话数落下来,却是气儿也不喘,只不过在他那明朗的嗓音落下时,除了那被他骂的二人脸色难看,其他百姓也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 城墙上口舌交锋,城下杀气腾腾,嘶哑疯狂的冲杀声,巨狼的低嚎声,刀剑入肉的“噗嗤”声,哀切的哭求声,怎一个混乱了得。
锦绣一身红衣浴血,颜色越发的深了,她素手轻扬,即便是杀人也好看的不行,血花朵朵绽放,留下的是一具又一具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尸体,此刻没人拉弓箭,人人手持武器,弯刀,铁锤,一干武器翻飞,除了“锵锵”的兵器交接声,再也没有其他。
骆萧骆玉背靠着背在人群中艰难冲杀,他们浑身浴血,额角滴汗,灵巧俊秀的模样不再,反而狼狈的很,顾以笙游走在他们二人身边,握着短匕的手也有些颤抖,可他清俊的面容上浅笑不改,配上那身上沾染的斑斑痕迹却是说不出的骇人。
屠陨横坐在狼王身上,稚嫩却喋血妖异的面容上也多了几分沉重,在他身后是原本跟在斡勒纳郁将士身旁的巨狼,约莫几十只丈高巨狼跟在他身后冲杀,每每它们走过,留下的都是肢体不全,死相凄惨的尸体。
斡勒纳郁在前手握长刀跟独吉拼杀,他带来的一众人马也从独吉部下的人马外围开始围剿,一众人配合默契,效率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快。
可却偏有一人独立众人之外,那便是大巫,他身罩兜帽,可头上的金冠花铃却是仍旧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叮铃铃、叮铃铃”明明清脆到让人仿若新生,却偏偏响起在遍布鲜血的战场上,诡异却也凄凉。
大巫轻轻一叹,看着眼前厮杀的战场仿佛才清醒一般,霎时间,他的眼中少了些什么也多了些什么,可最终,他也不过是握紧了手中的龟甲与皮鼓往芒山脚下退了退,没人阻拦,也没人劝说,仿佛没有看见大巫这人一般。
“走地道,随我出去同他们一战,我们不该龟缩,锦弟再...再厉害,她也是个人,我等身为父母官,守国将士!却是在城墙上看着旁人为护着我们拼杀,这不单单是一句面上无光便能代过,这是耻辱!”
此刻的陈江流周身有了前两日没有的东西,威严更盛,眉目也越发凛然,身挺如标枪,眼中没有了往日纷杂,反而一派清澈,随着他最后一句落下,城墙上陷入一片寂静,陈江流肃着面容,扫视了一圈城墙上面容各异的人,一字一句虽是不高却足以让人听见的声音道
“无论下方那自称西梁王的年轻人为了是什么,此番他帮助了我们这事却是不容置疑的!”陈江流面露肃容,一派威严
“在我北域土地上,没有本国兵将驱逐这屡屡犯境的西梁人,反而要靠别人,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陈江流面上笑着,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无,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才说锦绣坏话的那两人,眼中复杂难辨,继而挥了挥袖,转身便朝着城下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话飘散在空中
“不论老幼,不论文武,只要你想出上一份力,那便随我来....”陈江流的脊梁挺的很直,没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是怎样的苦涩。
这就是父亲护卫的北域,哪怕哥哥们死了,不是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阴谋下,也没有改变父亲的决心,此刻,望着城下拼杀的义无反顾的锦绣,他好像有些懂了,他骨子里缺少的到底是什么.....
正在场下拼杀的锦绣突然觉得胸膛有些发闷,虽然不足以影响自身武力的发挥,可却无端让她心中不安。
看着眼前两个铁甲将满脸瑕疵欲裂的模样,锦绣心下一叹,这些人手段阴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有着为斡勒纳郁除掉一些异己的心思,眼下这群人本心思不纯,倒也省了锦绣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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