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也笑,敬了王藩台一杯酒:“要不然我派人去请老陆?”文谦所说的老陆是指陆离陆御史,他们这几人是同年同科中的进士,关系一向良好。
“如此佳宴岂能少得了老陆?快去请。”王藩台立刻拍案叫好,“还有,把老谢也一道请来。”老谢是指右都御史谢仁行,谢文郁的父亲。
等到谢仁行与陆离结伴而来时,劈脸就骂文谦:“你这小子好不地道,家里摆了宴,居然不请我们?可是心疼你家的酒?”
文谦连连作揖,又自罚了三杯才算熄了两位老朋友的气。
他们在明厅里斗酒言欢,女眷们当然不能做陪,周夫人就在花厅中又另摆了一桌,女眷们移了过去。
结果他们几人一聚就没完没了。
等到风重华用完膳回到西跨院时,明厅里高谈阔论声不断,还夹杂着竹箸敲击杯沿的脆响。
第二天一早,风重华洗漱后,良玉与悯月服侍她用早膳。
惜花与射月却是一副神神秘秘地模样,又好似在忍着笑,模样无比娇俏。
风重华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直到咽到最后一口,方道:“有什么事情就说。”
惜花抿嘴一笑:“……昨夜李祭酒喝高了,说要舞剑……结果老爷也多了,逼着荣大管家去取剑……谁知道李祭酒一剑把王藩台面前的桌子刺了个通穿……陆御史拔了几拔居然没拔动,就跳到桌子上去拔剑……结果桌子倒了,把老爷与王藩台砸到一堆……王藩台就大喊鞑靼来袭,要领兵去迎敌……几位老爷就一人扛了把椅子跑到院子里,说要与鞑靼决一死战……荣大管家上来劝被王藩台一剑削掉了胡子,吓得满院子四处躲……谢御史看到荣大管家跑,他也跟着跑,说荣大管家是鞑靼的细作,他要与荣大管家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几位老爷一听这话就全堵了上来……荣大管家没有办法,只得跳上了墙头……几位老爷在墙下守了半夜……陆御史还嚷嚷着咱们府里违制,为什么要盖那么高一座山,害他爬都爬不上去……谢御史也跟着一起嚷,说要弹劾咱们老爷呢……”
风重华微怔,而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看样子,今天不用去上房请安了。
不仅今天不用请安,说不定这四五天都不用去请安了。作者君今天冻惨了,好冷! 陆太太觉得这大半辈子的脸都被丈夫丢尽了。
谁见过把墙当山爬的?
尤其是还把人家的管家给撵得跳上墙头。
她觉得没脸再见文府的人了,所以派了贴身嬷嬷去文府接人。
谢夫人则是干脆对文府来报信的人说,让谢御史把酒醒了再回府,不着急送回府,反正今日休沐。
报信的人从谢府回来后将谢夫人的话复述了一遍,听得周夫人与鲁氏哈哈大笑。
宴席一过,风重华却无聊了起来。
“听说荷塘边开满了白玉兰树,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风重华与风明怡商量。
她这么一说,风明怡哪里会说不,只会连连点头。
丫鬟们就开始准备起来。
动身前,二门处来传话,说宋妻要求见她。
风重华这才想起,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原来是把宋夫子这个人给忘了。
文安学中状元后,宋妻曾求见一次,那时风重华正忙碌着,哪有空理她。再加上已打听出来,宋夫子把女儿送给风慎,以求富贵。
她恼怒这样的人,就不许宋妻踏入内院一步。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要见她?
风重华觉得不能再让这样的人在府里再呆下去了,时日久只怕会坏了文府的名声。
决定今日就把这对卖女求荣的夫妻赶出去。
想到这里,她毫不客气地道:“让她等着,要是不想等,就去后院找我。”
“这样,这样不好吧?”风明怡搓着小手,面带迟疑。
宋夫子毕竟是风慎送来的人,无礼的话岂不是会惹风慎不快?
说真的,她有些害怕风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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